菇菇嘿嘿一声,昂首挺胸将衣袖潇洒往后一拂,“抱歉了,花贤弟,这女人是寡人先看上的,过几日便要册封为妃,你即便倾家荡产拿所有资财来抵,寡人也绝对不换!”
对方扑哧一笑,终被逗乐出声,“什么跟什么呀,他那样的人,怎会说出这种话来,依我看,分明是你那时候什么也没看清,故意编了来逗我玩的。”
“这也不能怪我。”
菇菇摊摊手道,“当时那花家公子跟帅哥皇帝站得近,声音又轻得跟蚊子似的,我连耳朵也拔尖了,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清。你应该庆幸我不是腐女,不然你刚才听到的版本,就该是一段君臣相恋虐绝人寰的不伦之恋了。”
这下子,兮予笑得更是厉害,捂着肚子险些岔了气,“你呀你呀,真是败给你了。”
难得二人重逢,她本是想打探在她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没想到,这一早上都是当说书听了,什么情报也没得到,眼泪倒笑出了半升。
回想起伏尧拥着她时那勾魂诱魄的低语,不禁一阵脸红发热,直到现在,她也没参明白这状况。
怎地他不过问了她几句,态度便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不仅将她安置在医馆里最上等最华美的房间,还派遣离桑这**医女事必躬亲地来照料她的伤。
那一株株她连名字也叫不出的稀贵奇药,光嗅香气便知价值不菲,却被当做青菜豆腐一般,一日三餐煮好端上,成为她的家常便饭。
她忍不住怀疑他是换了别的战术,以退为进,以柔克刚,这么个伺候法,是想要她愧疚无比,自吐真言,主动将滑翔翼的制造法子交出?
又或者是,绵里藏针,笑里夹刀,他得不到,便索性让她死,百种大补药齐下,让她自个儿七窍喷血而亡?
她至今依然摸索不透他那时神色背后的意义,若说不过是做给她看,可那万念俱灰的悲恸哀凉,又真的是凭演技便做得出的么?
越是想,又越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然对手深不可测,她又不得不防,真是纠结得很。
更难以解释的是,自从他许下那暧mei的诺言后,便再也没有露过脸,连凉牙跟辛夷的影子她竟也瞧不着,每日惟见离桑安静地前来,偶尔望向她的目光微妙,忧喜莫测。
那个家伙,到底在忙什么呢……说是要照顾她,这都两三天了,竟也不来看她。
而那有着一双勾魂凤眼的男子,竟也再没出现过,那一日奋不顾身地将她从车轮下救出的锦绣身影,神秘得,竟似不过她幻想出的一个影子。
她甚至,还没有好好向他道谢呢……
“哎呦,这是春心萌动了吗?脸红发烫的,是在想着谁呢?”
在她神思游走时,眼前骤然蹿出个人影在她面上一摸,吓了她好大一跳,回神后,便对上菇菇一双贼兮兮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