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并没有什么疲累之色,反倒是有些紧张过头:“路西法,你确定老夫人是住在这家酒店里么?”
路西法苦笑,这个问题从沈墨进门到现在已经问了他不下百遍,每次问完之后不到一分钟就会再问,令意志坚定的路西法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门了。
“沈少爷,您太紧张了,老夫人并没有季少爷说的那么可怕。”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跑来见她,会不会太冒失了。”沈墨将手放在腿上搓了搓,才勉强将手心里的冷汗给抹干:“欧洲的贵族家庭不都挺注重礼节的么?”而且还是那么古老的一个大家族,万一老夫人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尊重怎么办?”
“老夫人说到底还是少爷的奶奶,而您又是少爷的爱人,老夫人是不会跟您计较的。”
“可我很紧张。”沈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看向路西法:“帮我倒杯水吧,否则我担心待会见了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西法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前台。
怎么办,还是很紧张……沈墨一紧张就会不由自主的摸手腕,翻来翻去的揉搓,就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感觉到痛了,才能消除一点点紧张感。不过这个习惯从司徒皇为他在手臂上纹了纹身开始就渐渐地改掉了,一来是怕把与司徒皇一对的小提琴纹身给搓没了,二来是自从认识了司徒皇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能让他紧张到重新拾起这个习惯的地步。可显然,老夫人的到来使他有了一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人人都说见公婆会紧张,但沈墨绝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叮——’电梯上方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沈墨立马起身拢了拢西装,比见什么国家领导人都要谨慎隆重。
电梯门打开,拄着拐杖的西方女人从里面慢慢走出,沈墨只看了她一眼,那种在商场和黑道上纵横捭阖的大气就令他暗暗心惊……这种气势他只有在两个男人身上见到过,一个是司徒皇,还有一个便是东方白的老公,慕非凡。
而显然,这位年逾七旬的老妇人在气势上竟与他们不相上下!
或许是觉察到看向自己的目光,老妇人抬头扫了一眼大厅,视线在掠过沈墨身上时,微微停留了几秒钟,可随即便又收回,指挥着身后的保镖搬运行李。
在没见到老妇人时,沈墨紧张的要命,可当他真正见到了,猛跳着的心却又突然平复下来,紧张感也顿时消失无踪。
“您好,我是沈墨。“沈墨三步上前,毕恭毕敬的朝老妇人弯下腰。
老妇人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起身,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苍老的声音中却带着令人不容置喙的威严,沈墨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将腰伏地跟下:“我是卡洛斯的爱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迅速凝滞,就连旁边搬运行李的保镖都感觉到其中的诡异,立马先将行李拖了出去,留下老妇人与沈墨单独站在电梯旁。
“年轻人,你是在向我挑衅么?”许久,老妇人才缓缓开口,话音里虽保持着良好的素养,可显然没给沈墨太多面子,直接切入重点。
沈墨没有抬腰,这样的姿势对怀孕三个月的人来说,是十分吃力的,可沈墨却纹丝不动,恭恭敬敬的弯着:“我只是觉得老妇人跟卡洛斯一样,不太喜欢别人拐弯抹角,而我来这里见您的目的,是想要您原谅卡洛斯,也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卡洛斯娶一个男人进门?”老妇人的声音越发沉凛,换做一般人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可沈墨却弯着腰,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除了男人这一点,我相信我绝对可以符合美第奇家族少夫人的任何条件。”
“你觉得你能跟Kris相提并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老夫人是觉得我不能为卡洛斯生儿育女,所以才不配跟卡洛斯在一起么?”
“这是前提,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