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寨的喽啰们酒后,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桌上,地上,泼洒的酒和食物,乱丢的纸牌,衣服褂子鞋子,随处可见。
“你到底是谁?不说,俺他妈宰了你!”
“雪里红”雷鸣般的一嗓子,吼醒了大厅里的寂静。
有几个人,甚至蹿了一个高儿,就从地上直蹦起来了。
大家一起往后院跑,往大哥那间,昨晚才刚刚成为新房的屋子跑去。
“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大哥”
“雪里红”一脚踹开了月亮门,暗哑着嗓子吼道:
“都给俺回屋睡觉去,俺这的事,和你们没他妈一点关系!”
说远,他随后走进屋,反手便带上了屋门。
里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这些兄弟们个个面面相觑,但还是听话的走开了。
“雪里红”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床上,衣衫不整正在抹眼泪的女人,问道:
“你是谁?是谁支使你来的?”
“……”
女人抬眼看了看“雪里红”,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北荡山杀人谷!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冒充珠儿!”
“…….”
女人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好了,你不想说,俺也懒得问了。交给俺的兄弟们开开荤算了。”
“俺说,俺说。求求你……”
女人一边带着哭腔说着,一边从床上扑到了“雪里红”的脚前,跪在那里。
仰着一张脸乞求着,梨花带雨。
“雪里红”细看了看这张脸,白净的皮肤,两道弯眉,飞入鬓角。
那双带泪的眼睛睫毛很直很直,浓密漆黑。顾盼生辉的眼睛,绝对有这对睫毛的功劳。
鼻子很小很直,小小的骨尖上全是眼泪,再往下看,那张嘴,薄薄的两片,但颜色粉嫩,正在抽动着。
其实,这张脸,仔细看,才能看得出她不是心上人珍珠。当时她在轿里不让自己碰她,并直接让自己娶她上山时,雪里红是想好好和她聊聊的,这些苦日子两个人是多么不容易再次相逢的啊!但看到珍珠举着那块布,雪里红想起和珍珠的一件往事。
两人要订婚了,雪里红问珍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珍珠说:“多数人不认识就结了婚,也有很多夫妻好了一辈子,咱们结婚前,也装作不认识!”所以雪里红压住一肚子的话和珍珠成了亲,也圆了房。
再加上,昨天夜里喝了很多酒,自己竟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女人的真假。
直到夜深了,屋子里只是有一点点微光,他想再一次揽她入怀,于是点燃了一只长烛。
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已睡熟了,脸部无遮无挡,“雪里红”的酒劲也醒的精光。
这才被这个女人吓了一身冷汗。
原来不是珍珠,原来昨天跟自己回来的竟然不是珍珠!
当时的他气不不打一处来,真的就想立马一刀结果了这个骗了他的女人!
此时,一想到昨天晚上夜里,仿佛珍珠入怀的温暖,
“雪里红”心里一紧,不知道哪来的恻隐之心,突然就放缓了声音。
“说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