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足足有一分钟。
吴片儿这里也没有声响,她怕自己惊忧了江先生自我调整的思绪。
“没啥,都过去了。现在,我觉得真的过去了。二太太儿子的爹因为务上了赌博,把自己输得就剩下他妈裤叉子了,所以,撕破了那张脸来讹诈二太太,结果二太太没有捂住,被我发现了。她的事情就是这样。”
“嗯,我也不想多听了。那三太太呢?”
吴片儿接过话说道,她生怕江先生由于气愤,而结束这样让她感兴趣的话题。
“片儿,我早该告诉你的。可是,家里这些乱事,真的让我心烦了好多年,不想提。现在我既然提了,就会全部告诉你。那三太太,我是在发现了二太太的事情后,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就一时置气娶回了家的。也是个欢场女子。进了门才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不能生养的。也因为她竟然一直瞒着我自己不能生育的事,由气生厌,我几乎不进她的门了。”
此时的吴片儿,听着听着,已把熟睡的招儿放到床上,光着脚丫从床上下来,贴着江先生也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
“凉,别下床,好好养着,好好做月子,以后再多生,儿子女儿我都要。”
江先先边说着,边把吴片儿按回了被窝。
帮她掖紧了肩膀的两侧,不让吴片儿把手拿出来,吴片儿的手臂在使劲的往出拱。
两人较了一会儿劲,最后都笑出了声。
招儿满月了,江先生在小镇上大肆操办,小镇的每个人似乎都沾上了江家的喜气。
喜宴上,吴片儿一身白衫白裙,美的像个仙女,江先生的二太太和三太太没有出席,说是病久了,都不宜出门了。
而江先生似乎也没有心思去过问这些,只是大太太每逢场合,是必隆重登场的。
衣着上,倒是大太太会捧场,穿了一身红,很喜庆。
这喜宴上,因为有许多江家的族亲,都是老习俗多一些,对吴片儿的全身素白很不适应,于是就有人小声说:
“这大媳妇不是主角,倒捯饬一身正红。而这小四儿,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为啥要穿白呀?”
下面正有人嘀咕着,就听江先生站了起来:
“各位老少爷们,亲朋好友。今天,是我小女招儿的满月宴,感谢各位光临,在这里,我代表江家上上下下,给大家施个礼儿,以表江家谢意。”
“我想给大家带点喜气,所以,弄了一个新鲜玩意儿,让大家开开眼。”
他说着,向身边的管家挥了下手。
管家江样,应声而去。
一个族里的老汉,坐在前排桌边。
他向旁边的空凳子放了一条自己穿着抿脚裤的腿。
一边把手里的烟袋锅子倒过来,向桌沿上敲了敲,空了空里面的烟灰,一边抻着眼皮,面无表情的说:
“玩意儿?”他指了指最前排桌角站着的吴片儿:
“你说的是,这个穿的跟丧门星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