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纪良开了腔:
“老天呐,你终于开眼了!要说在战场上就该这么说:
告密者,死!
如今在军营里,就该这么说:
告密者,同罪!”
纪良说完,看了看薛德珠,见薛德珠似乎没有在意自己的话,
便又仰头大笑了起来:
“老天,你真他妈开眼了!”
最后,他说完,又去掏烟,薛德珠仍还是要抢,见状,
纪良把烟送回了烟盒,使劲的往自己的身上一放,站了起来:
“我说薛德珠,你他妈真应该回地方去治治脑子!”
薛德珠倒没有在意纪良的出言不逊,他带着认真的表情,
用手指了指隔壁车箱上挂着的标牌。
原来这隔壁车箱,是专门为带小孩的旅客准备的。
在这个车厢里,座位的上方还有一个专门为孩子准备的,
类似硬卧一样的位置,不过周围还安装了防护网,以免孩子掉落。
同时这样的车厢里是严禁吸烟的,包括车箱连接处。
薛德珠手指的牌子上,标写的明明白白。
纪良看了看标牌,又看了看薛德珠,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德珠,你真是让我开了眼了,大奇葩一朵!”
“说什么都行,就是别在这吸烟!”
纪良看着薛德珠,笑一会儿,再看两眼,再笑一会儿,
“三年了,怎么就看你笑不够呢?你这料,真足!”
“别笑了,你不是馋那烧鹅吗?回去一人一半,吃了它!”
听了薛德珠的话,纪良突然想起了那只让自己垂涎三尺的烧鹅来,
他大踏步的走在了薛德珠的前面,来到自己的座前,
一把就拿起了那只烧鹅。刚打开包装纸,要往自己的嘴里送,
被薛德珠用手按了下来:
“一人一半嘛!”
纪良蛮横的把拿烧鹅的手往身后背去,另一只手要跟薛德珠比划,
突然他灵机一动,说:
“咱们按老办法,赢这只烧鹅怎么样?”
薛德珠立刻缩回了手,同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赢?”
“你看看这本列车时刻表!”
薛德珠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本64开的小册子,
足有二十多页,里面是50年到58年之间的,
一些天津周围的产品方告,还有一些列车时刻和票价。
纪良看德珠没完没了的认真看着,他一把抢过时刻表:
“咱们不考这些时刻表,这些列车时刻,还有票价,
过去在车站里,也看过多少回了,都记住了,没意思。”
“那看什么?”
德珠有些云里雾里。
“你眼睛好使,但我相信,我的脑袋更好使。猜字的时候,
你靠的是眼神,我靠的却是记忆力。
不信来战!一元一只的烧鹅,谁赢了,归谁一个人独享!
因为这只烧鹅太香了,一个人吃都不够过瘾。”
“那你说,怎么个战法?”
“薛德珠,你看这些页的广告没有?你随便拿出来一张考我,
我要是说错了一个字,这只烧鹅归你了!”
薛德珠用手翻着这一页页的,花花绿绿的广告纸,
上面的图少字多,而且都是和过去自己的军营生活,
一点关系都不搭的信息,薛德珠放下了时刻表:
“还是一人一半吧,别赢了。”
“不,我就是想一个人吃,你随便考,输了,我绝对认!”
“那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击掌为号,较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