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抱歉。”他突兀地向李谕道了个歉。
“我不该提商人……我知道,你也不会喜欢从商。”何樊说。
虽然李谕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确实不愿意从商。他手下的人可以做生意,他本人才不会去做。
“李谕,你到底想做什么?”何樊叹了口气,问道。
李谕问他:“我现在所有的钱,够买多少地?”
何樊差点一口橙汁喷出来:“你想买地?炒地皮?做地产?”
李谕不太明白为什么何樊这么激动,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有多少钱,有多少钱全部都去买地。要买好上好的良田,买越多越好。然后用佃户耕种,我收租。”
做戏子绝对不行,经商也跌份。做个地主还是勉强可以的。他愿意从此做个隐名埋姓的地主,平时还是住在城里的房子,乡下的田到时候就交给管家去打理。以后他就靠田产过活。
肯定不如他做王爷的时候阔绰,但也不能指望太多了。
何樊彻底无语:“你说什么傻话?什么买田?你上去哪里买田?你还有点常识没有?土地不能买卖不知道啊?你要搞承包,你做点投资还可以,种什么都行,你戏不演了,什么都不干了,就去搞承包种田?谁给你下蛊了?”
李谕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
“土地不能买卖了?”他太震惊了,“那……土地都在谁手里?”
何樊仿佛在看傻子:“在国家手里。”
李谕陷入一种清醒的迷乱中:“那……国家又是在谁手里?”
何樊说:“党和人民。”
李谕说:“党和人民,是谁?”
何樊说:“我不是来跟你讨论哲学问题的。”
李谕说:“哲学,又是什么?”
何樊:“你他妈玩我是吧?”
李谕沉默了。他陷入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悲哀。他的认知被击垮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成千上百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有那么一会儿他希望何樊是在骗他,但他能看出何樊的态度不是骗他,他说的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他连做个地主的希望都破灭了。
看到李谕失魂落魄的样子,何樊放缓了语气:“李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他又有点害怕起来,觉得李谕刚才那话说得虽然一句一句清清楚楚,但又如同梦游,他真怕李谕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那他可没办法收场!
何樊决定再观察两天。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李谕不是很有食欲。他只喝了一点曾秀琴亲手做的汤,就回卧室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