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早停了。天空才经过一场洗涤,连就不曾露面的星星都从乌黑的云层里探出光。
今天,裴向雀换了一支曲子,曲调活泼可爱,受了方才的雨水影响。
一支曲子唱完了。
陆郁似乎已经困了,眉眼低垂,语调很轻,“我明天有事不在,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裴向雀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问:“什么?”
陆郁又重复了一遍。
“……哦。”
陆郁接着吩咐,“饭菜会提前做好了放在保温盒里,到时候自己过来拿,记不记得?”
裴向雀垂头丧脑地答应了一声。
就在方才,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忽然有些提不起精神。
回家之后,裴向雀收拾了一下作业,洗了澡,趴在床上写日记。
写着写着,裴向雀叹了口气。
明天,明天就不能和陆叔叔一起吃饭了,也不能和他一起写作业,甚至在周五的时候,他们还会打一会游戏,陆郁会给他念几页书。
这些都没有了。
他忽然觉得,明天是什么模样,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第18章郑夏
放学之后,安知州先去了几条街外的初中,从一些学生里收来了今晚要做的作业,也就是他的生意。之后,他又坐公交去很远的一家奶茶店打工,回来的时候人不多,他借着昏暗的灯光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写了会作业,那时候天已经下雨了,雨水啪嗒啪嗒地拍在车窗上,车上也有几个晚归的学生,叽叽喳喳的,应当是才补习回来。
下车的那一站是临近住宅区,车站里有好几位家长,几个学生一下车头顶上就撑了伞。安知州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看了一眼外头,敞开校服的外套,将书包裹了起来,这里有那些学生的作业。
雨下的越发大了。
安知州顺着小路跑到老旧的单元楼下面,淋成了一只落汤鸡。他皱着眉,将手擦干了摸了摸书包,还是干的,便放下心,脱了湿透了的外套,正拧着衣服里的水。
不过而耳朵十分灵敏,听到旁边的动静立刻偏过头,才发现不远处的阴影里站了一个人。
那人很高,即使光线昏暗,大体能看的出模样出众,十分英俊。他的左手拿了口罩,右手夹了根烟,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那人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说:“小朋友,不要把这件事到处说,好不好?”
安知州皱了皱眉,只好又将衣服穿上了,很是不解,“哪件事,往外说什么?”
那人一愣,抖了抖烟灰,似乎很是震惊,“你不晓得我是谁吗?”
安知州整张脸浸透了雨水,冷冰冰的,又不高兴,于是不客气的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他并没有生气,反倒起了兴趣,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讲的对。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郑夏,小朋友,你呢?”
安知州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像在看一个神经病,连衣服也不拧了,拎上书包直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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