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白薄的生理性厌恶更为严重,他伸手推开那个杯子,“说了不喝就不喝,你烦不烦啊?”
“……”岑裕被他这么一吼有些愣,随即动了动另一只手的手指然后将那杯煮了许久的姜茶拿回来放在桌上,他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
蜂蜜倒是不令他反感,白薄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再加上如果不答应指不定对方又会如何烦他,于是他点了点头,嗯了声后就回房间。要说这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就连宿舍都是双人间,这不禁另白薄回想起了他大学时住的那拥挤而狭窄的八人间,光是八张床就占了几乎全部的位置,再加上四个衣柜,他们就如同睡在拥挤的沙丁鱼罐头里的咸鱼,压迫地让人喘不过气。可现在却不同,宽敞的屋子,窗明几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毛绒地毯,带着欧式异域风情的挂件摆设,两米乘两米二的柔软大床,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苦笑了声,还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他了。
双手平摊,放任自己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后仰去,重重地砸在了那张舒服而宽大的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身体微微凹陷下去,仿佛躺在棉花上那般柔软,却又无失重之感,白薄有些眷恋地在丝绸的床单上蹭了蹭,丝滑般的触感一下就体现出与那些纯棉床单的不同。他想着,这张床估计得比他屋子里的所有家具加起来都还要贵吧……
系统,[滴滴滴!鉴于宿主之前对岑裕说话语气过于恶劣,现给予警告一次,集齐三次警告将兑换一级惩罚一次,望宿主好好珍惜警告机会。]
白薄默默地在心中不屑,并未把这警告放在心上,还自在地翻了个身。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白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开口道,“进。”
“咔嚓。”把手轻声转动,门外出现的是端着一杯蜂蜜柚子茶的岑裕,宽大的家居服,围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脸上带着的是温和无害的笑容,弯起的眉眼如两抹细长的月牙,唇角微微勾起,自然而优美的弧度令人尤为着迷。白薄第一眼就被这样的岑裕给晃了一下神,就像突然间有一颗狗尾巴草挠了他的心脏一下而后转瞬即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岑裕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什么事?”白薄的声音不自觉地比以往更加温柔。
岑裕踩着蓝白条纹的棉布拖鞋一步步向他走来,就连踩着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白薄都听得分外清晰,他缓缓弯下腰,露出洁白而修长的脖颈,随后将原本托在掌心的纯白瓷杯放在床头柜上,嗓音中有说不出的无限暖意,“喏,蜂蜜柚子茶。”
“嗯,哦。”白薄用右手两指扣着杯柄放在嘴边无意识地灌了一大口,“噗咳咳……”滚烫的温度让他把刚进口中的茶立马给吐了出来,舌头已经被烫到麻木,估计得起泡,他承受不住地张开嘴向外小口小口呼气。
“诶,你慢点啊。”岑裕连忙拿了纸巾帮他擦着滴在被子上的水,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刚煮好的,能不烫吗?”
那你也没说啊。白薄用不满的目光瞪着他,只可惜被烫到泪眼汪汪的双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威慑力,反而还觉得像只委屈的大狗。
岑裕伸出爪子,霸道总裁般地掐住他的下巴,像哄孩子般说道,“嘴巴张开,我看看起泡了没。”
“啪。”白薄唰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别扭地将头瞥到一边,“不用了。”
“好吧,随你。”岑裕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顺着他,并从他手中接过那杯蜂蜜柚子茶,说道,“这杯脏了,正好厨房里煮的有多,我去给你换一杯。”
白薄撇过去的头一直维持到岑裕走出房门都没转回来,直到没事搞事的系统又出声提醒道,[叮!温馨提示,宿主之前心跳频率过快,是否需要去医院?]
白薄深呼吸一口,平复了心跳,舌尖此刻发麻,还有些刺痛的感觉,他高冷地对系统回复道,“闭嘴。”
之后岑裕很贴心地把茶隔着冷水降温后再拿了进来,白薄对他也恢复了以往的嫌弃,喝完就迫不及待地就赶他出去,岑裕倒也不在意,反而替他关了灯嘱咐他好好休息。
明亮的屋子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黑暗中只有透过玻璃洒进来的淡淡月光还能提供些许光亮,白薄盯着地面上窗帘的投影眼神放空,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处在这个世界,或许这只是他做的一个很长的梦,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原来那间简陋狭小的出租房,回到他原来的时空。说不定真的是梦,白薄拉上被子,满怀希望的闭上双眼,期待明早一觉起来会有所不同。
第6章阿黄
“汪汪、汪!”响亮的狗叫声从院子中传出,走在放学路上的白薄眼前一亮,那声音,不会错的,就是阿黄。这个认识让原本枯燥乏味的道路变得令人期待,他提了提肩上的双肩包,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向前走去,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转角处就看见了他家阿黄正冲他兴奋地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