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她怎么变了秉性。却原来是在暗中同初云商议:我想把蓝郎拽过来。
叫他做什么?初云看了眼秦宫的位置,这里这么热闹,那边的小白痴们怎么都没人察觉,太过分了吧。
高手过招,他多观摩有好处。
你,你可还真心疼你这位小徒弟。
便开言:“古阳殿下,你有弯刀,长平王可是赤手空拳,莫不是太过不公平。”
“随姑娘帮长平王取件兵器。”古阳似是在专心炙烤他那柄弯刀。自他亮了自己身份,就好像不再担心该如何脱身的问题,任由狐爷变作的土黄狗骤出骤进,继续拖延足了他的时间。
没想到狐爷竟是直接把蓝郎从秦宫给叼了过来,众人尚还是看傻眼。初云绷脸忍住了笑,拍拍仍呆愣着不明所以的蓝郎:“没事没事~不怕不怕~”是没笑,幸灾乐祸的口气谁都听出来了!
随手从蓝郎背后掏摸,已是宝剑到手。鉴于之前讲的废话太多,初云只将宝剑扔给安陵梓默,便一手拽了蓝郎,一手拽了淳于夜,将这两人都拽上二楼观战。而古阳的手下也退至青丘楼口之外,绝不占了距离的便宜。
大堂之中只剩下古阳与安陵梓默两人。安陵梓默拨剑出鞘,果然是柄明晃晃冷若秋水的好剑,亮出起手式,已是应战。
将手中弯刀挥舞成团,前一刻还静立如山的男人突然拔身疾冲,如那草原凶狼居高扑下,弯刀还带着火焰的炙热气浪扑面袭来,愈加凶狠如魔!
不侧不躲,安陵梓默只手横剑,竟是硬生生将这刀挡了下来。火焰的热浪都扑到脸上,凤眼尾长,暗光流敛,神情不改犹若无物,唯耳中听到长剑龙吟悠鸣。
突然就都加快了攻守,楼上围观众人只见得到两人刀剑互拼,似乎只是为了拼快,眼中都看不出章法,光影成团,唯能听见刀剑相交时叮当金属脆响,快过狂风骤雨,越发狠戾到似乎其中对对方的恨意都化作了刀剑,不将其斩断怎能甘心。
又是忽然骤停,两人都退开几步去凝视对方,明晓若是拼快谁也占不得便宜。
逐步后退,全身蓄势,许是未想到安陵梓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激起古阳生性张狂,双眼血红。再度奋力疾冲,口中长啸,凶狼借助冲击之力将弯刀劈砍之威猛发挥到淋漓尽致。
不再硬抗,安陵梓默侧身避让弯刀直劈而下的威力。剑走偏锋从古阳大开的破绽直刺而入。
却不知这本是古阳留下来的破绽,弯刀突然改向,横划安陵梓默胸口。
安陵梓默果然不愿意同古阳拼个两败俱伤,收剑格挡住弯刀。到底是中途变向,力道小了许多。只再一抹一挑,将弯刀挑开,古阳胸前便又是门户大开。
古阳等的就是这一刻,不顾长剑已经指向胸口,手中另藏匕首劈砍,誓要拿下安陵梓默首级。
若是长剑透胸,他安陵梓默的脑袋必然落地。古阳会不会死尚且还不知,他却是死定了。无法做到如古阳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剑收不及,安陵梓默低头躲避匕首刀锋,却眼见着古阳另一手弯刀重新袭至面门,上下两路俱都封死。
只能拼死了一脚跺地,借力全身后躺,弓腰像只大虾一样滚落在地。姿势虽然难看,好在能救命,到底送了古阳一手一脚,两道伤痕。
古阳能饶了他才怪,紧追上去,弯刀与匕首同砍。若不是安陵梓默一路翻滚,早就被剁成了肉泥,那刀砍之声惊若炸雷就响在他耳边,只怕穷极一生这位皇室贵胄都不会忘记他曾经与死神离得是这么近。
身子突然停住,许是撞上了某张桌椅。根本就不会去想是什么东西,出于本能,安陵梓默伸手抓住就朝刀砍声响处扔过去。听得椅子被刀劈砍碎裂,夺得这逃命时刻,安陵梓默翻身而起,眼见着弯刀自面前划过,雪刃几乎贴到了面皮上,险而又险的再度逃过一劫。
还来不及喘口气,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方才初云摆出的桌椅阵边缘,自己就与古阳隔了张桌子。手臂与腿上的伤口还鲜血直冒,安陵梓默却浑似不觉,抬腿便将桌子踢向古阳,转身借助桌椅阵暂避一时锋芒。
这些桌椅果然严重阻碍了古阳的速度,却不见他有多着急。反正没了初云,这桌椅阵就只是桌椅而已。或劈或躲,将猎物逼至绝境的凶狼开始颇有闲心的逗弄起这块注定到嘴的肥肉。
既然躲不得,安陵梓默却也不能丢了皇室脸面,重新横剑而立,死要死的有将军尊严,却又在下一刻青了脸面。
怪不得古阳并不心急,原来那刀上含毒,他已经全身发软,几乎连剑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