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样的人存在,熹妃能在这宫中有多大力量。
偏璧月棠又闭了嘴。
看她做什么?这又怎么说。
难不成直言相告,熹妃腰间所配玉佩,同君澈深藏于身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君澈如此紧张那块玉佩,缘由竟在此吗?
有太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心乱成一团麻,璧月棠下意识间想起身就去找狐爷帮忙打探个清楚。忽才想起来,自己早就与青丘断了关系。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又用什么身份问……
烦躁!憋闷!
无人可诉说的璧月棠独自坐到半夜,终于从冷榻上起身,决定出去透口气。不然就真要憋死人了。
才要伸手推门,突然身后一声冷笑:“难为你呆坐了这半日,却还是憋不住心事吗?”
赶忙回身,捂住口,来者敌我不明间,暂时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璧月棠不由得心下懊恼,怎么会忘了这里早不是青丘,自己要出门,这些侍女怎么会都不问一声。自己可真是糊涂!
“这次他选的人,可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来人仍未现身,璧月棠紧贴住门更不敢移动。听声音是个女人,而那句“他选的人”,璧月棠更在意那个他会是谁。真的是长平王?亦或者是旁人派系前来试探?
黑暗中女子终于慢慢走出,伴着玉佩琳琅脆响:“以后就算再嫉妒,也莫要那么紧盯着看了。”嘲讽不做掩饰,“他这么费尽心机的送你入宫,又不是让你来送死的。”
明明是玉佩不离身,怎么会来了那么久都没听到半点儿声响?
半夜摸上门,也该算是个大敌当前。但是从以上可看出,璧月棠这个大脑回路不正常的姑娘,这时候脑神经又搭错弦了。
好在她开口所问,很是正常:“熹妃娘娘,原来你竟是长平王的人。”
“嗯?原来他又搭上了长平王。看来真的是恨不得那个老糊涂赶紧死啊。”将玉佩又碰撞出三声响,熹妃不请自坐,开嘲讽,“进的这等不见人的去处,怎么连人都不打探清楚了。长平王?投靠他,本宫岂不是与虎谋皮。”
那肯定是君澈的人没错!可又与长平王毫无干系……那这熹妃怎么就敢大大咧咧的半夜闯进门,还说得这么明白。她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
闹不清对方意图的璧月棠只好继续闭口不言。
熹妃主动表示自己大半夜摸过来不是看她发呆的:“本宫时间紧迫,没得时间同你打哑谜。”
于是经过了深入的沟通与交流。璧月棠现在所知:熹妃原是寄养在叶非羽家的孤女,叶非羽母亲娘家姐姐的一脉,姥姥家的小表妹,现已族中无人。叶家看她还算是个美人,便进献给皇帝,却不知这位未来的皇妃早就与君澈暗中私通。虽然不知君澈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至少熹妃曾经答应下来,要帮君澈将老皇帝除掉。
“然后呢,老皇帝直到现在都没死。”璧月棠直点出事实。
喝口茶润润,熹妃笑的含义不明:“本宫来此就是好心指点你一二,不管君澈许了你什么,亦或者威胁了你什么。在这宫中,只有那个皇帝老糊涂,你是绝对的不能碰。”
“你是办不到又不想别人抢功吗?”
“本宫早说过,来此不是与你扯皮的。”熹妃冷冷扯下唇角,“你个什么都不知道蒙在鼓里可怜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小丫头片子有何立场来质疑本宫!”
深吸口气,璧月棠几乎是咬着牙根问:“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就什么都知道。”
“哦?”瞬间又恢复成慵懒懒身居高位的模样,熹妃笑的太假,“你就这么想从我这里打探出什么吗?”
“至少你要证明你有所价值。”
“皇子演练,蹴鞠场上,皇帝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驸马都尉侍中,不就是你们秦宫中的小蓝郎。”
“不过人尽皆知尔。”
沉默半响,熹妃讨厌死了这个死鸭子嘴硬的:“你也该知道此次皇子们演练,意义为何。”
……怎么话题突然转向了这个?
“你在深宫所知有限,本宫且告诉你。老皇帝举行的皇子操练比试,你那主子不是在主持评价吗。太子身边有叶非羽,不用说自是大出风头。相比之下,七皇子虽然在个人方面优秀,行军却粗鲁一味砍杀。知道最后如何吗?”
太子殿下果然死抓着七皇子不放。“若我是叶非羽,也会让太子殿下输掉。”
“不错,太子想输是意料之中,但是最后果真是太子输了,才大有文章可表。”
“你的意思是,君澈明面立在太子身侧而离心,实则,仍是潜在他人身侧帮助太子夺位。”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是一晃眼,璧月棠惊觉对面的熹妃已经踪影全无,消失的没有半点儿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