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箱被放在客厅的木质茶几上。
偌大的公寓里异常的安静,半晌,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商北琛往浴室门上看了一眼,隐约可以看见一道纤细婀娜的模糊影子。
他从沙发上起身,本来想去厨房打开八百年没用过一次的油烟机,去底下抽根烟,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
转道,商北琛来到了公寓的露台。
露台面积很大,方向朝阳。
夜色还不是很浓,晚间灯光的五彩斑斓和白天冰冷的单色建筑物交相辉映,原本空无一物的露台上,此时却挂着一个衣架。
衣架上夹了一条纯棉白色小三角。
那是女人的內裤。
朝后臋的部位有个卡通图案,是很轻薄的面料。
不记得具体哪一天,家里常用的钟点工上门打扫,那是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阿姨。
他在会议中,手机却响了。
钟点工阿姨不了解他具体做什么工作,打来便说:“先生,我在洗手间脏衣篓里看到一条女士內裤,它就夹在你的西裤里,我在家洗好挂起来吗?”
他的衬衫,西裤,钟点工都会送到固定的专业洗衣店。
甚至有些穿一次就不会再穿,哪怕造假再昂贵。
一条內裤,当然也不至于送去洗衣店洗。
而他平时穿的內裤,每天晚上洗完澡都会直接丢进垃圾桶,换一条新的,从不会让任何人碰。
女人內裤?
会议中,商北琛不禁想起宁暖在的那天早晨,他不翼而飞了一条男士內裤。
大概是她自己的找不到,只能拿了条他的凑合着穿?
总不能空着。
“好,那就洗了挂起来,麻烦您了。”
“哎好!那我挂露台上,太阳暴晒一下对內裤也好!”
……
时隔数日,商北琛重新回到这套大平层公寓里。
这条女人內裤,他几乎快忘了。
刚才又猛然想起。
“哗啦——”
浴室的门被推开。
商北琛嘴上衔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略显迷醉的双眸稍微眯起,他伸手,一把扯下了那条女人內裤。
在宁暖出了浴室走来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商北琛嘴上咬着一根烟,站在露台上蓦然回身。
那挺拔的身后是愈发璀璨的夜色,衬得男人前所未有的风流倜傥。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似乎抓着一团什么东西,清冽淡凉的眼眸回望着屋内的她,然后,他把手上的东西慢条斯理地揣进了西裤口袋里。
宁暖到底也没看清楚他手里攥的一团究竟是什么。
似乎抽完了,他捻灭了烟,回到屋内。
宁暖看到,商北琛先去盥洗室用强薄荷味的漱口水漱口,再回来时,拿过她抠了半天也没抠开的医药箱。
他的大手,一下便抠开了医药箱。
近距离坐在一起,宁暖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味道,相处几次,她也发现了,这个男人每次抽完烟都会漱口。
是个好习惯。
怔神间……她的一只脚踝被男人粗粝温热的大手直接给攥住了。
宁暖眸子一惊,就要抽回来,可商北琛一拽,她白皙纤细的脚踝又被他的大手牢牢地攥住。
商北琛抬眸,一派清贵,看向坐在他眼前沙发上的女人,语带严厉:“伤口这么多,你自己要清理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