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在外围做的那条防线完全挡住了佣兵们追击的路,他们想要通过防线最少也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这段时间罗成则在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这是罗成第一次中枪,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体里面,而是顺着小腿擦了过去,并带走了一大片肉。在被佣兵用枪指着的时候罗成没有心思理会这伤,那时也不觉得怎么疼,可是一退出来之后,伤口的疼痛感就快速袭了过来,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处理伤口。
这一看下罗成倒抽一口凉气,整条腿都被血侵透了,而且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流血,如果他不处理的话,那一定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罗成坐下来将裤腿撒开,拿出急救包将里面的止血粉迅速散在上面,接着将所有的绷带都缠在了上面,这才算勉强止住了血。罗成拿出水壳晃了晃,里面还有少半壳水,于是一口气将它灌了下去,要知道血液流失让他的身体急需补充水份,不然的话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晕过去的。
将水喝下去又休息了两分钟,罗成感觉好多了,此时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佣兵们的吵闹声,知道敌人马上就要赶过来了,于是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摆在罗成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原路返回去,尽快赶到基地,有基地里面的人帮忙这些佣兵会轻松被解决掉的;第二条是留在这里和敌人展开狙击战;第三条路则是赶往聂万里他们所在的白石滩。罗成迅速分析了一下这三条路的利与弊,原路返回去的话,那路途实在是遥远,以自己的体力可能还没有支撑到就被敌人抓到了;留在原地进行狙击战的话,那自己估计可能撑上几个小时,不过最终的命运难逃一死,夜光杯也会再次落入敌人的手里;现如今只有第三条路,前往白石滩,白石滩距这里不过半天的路程,而且敌人一定不会想到那地方会埋伏有人,只要自己赶到了那里,那就算是胜利了。
想好去路之后罗成就往白石滩的方向跑了去,另外他在离去的时候还故意制造出往相反方向跑去的假象,这样多少能耽搁一点敌人的时间。罗成或许有点高估自己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白石滩的,却在离白石滩还有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罗成看了看自己伤腿,那么一点止血粉根本就经不住这么剧烈运动的折腾,绷带早已经被血侵透,此时他只感觉腿不住的跳动,身体也极度的虚弱。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罗成轻声骂道:“,看来我必须在这里找地方休息一下才行!”
罗成很快找到了一颗枯树,里面的树洞足够容下两人,他用手雷迅速在四周布下了诡雷,最后留了一颗在手里。就像有人喜欢留最后一颗子弹给自己一样,罗成也不希望自己落在敌人手里,这颗手雷就是他留给自己的。罗成左手拿着夜光杯,右手握着手雷,苦笑一声讲道:“妈的,难道老子的军旅生涯就这么的短暂?”
罗成爬出树洞找了一个地方挖坑将夜光杯给埋了起来,他不愿意这么一件宝贝随自己而去,待藏好夜光杯之后他再次回到了树洞里面,拿出一块牛肉干啃了起来。这块牛肉干也是从死去的佣兵身上缴获的,老实说味道真不怎么地,不过罗成却像品味美食似的将它嚼的烂的不能再烂吞下了肚子,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补充营养才行,这块牛肉干说不定会救自己一条命。在吃完牛肉干之后罗成感觉口渴的不行,不过这地方却没有水喝,索性把眼睛给闭了起来。睡觉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迅速补回体力,二是可以让你的身体机能降到最低,睡着了自然也就不会感觉渴了。
罗成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的人还真是不多,而罗成就是其中之一。战场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想要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人,至少要具体两样本事,那就是随时都能睡着和随时都能醒来。战场上面不可能给你固定的时间睡觉,因此随时都能睡着非常重要,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你的精神迟早会崩溃。随时都能醒来要比随时都能睡着更加重要,稍微有一点响动你就必须醒过来,要不然等到敌人摸到你身边来,那你可就要永远地睡下去了。
罗成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可是他却能做到随时睡着随时醒来,就好像看到血液不恐惧还非常兴奋一样,这点也是他天生就存在的。罗成简直就是上天故意制造出来的战争狂人,别人要经过无数次磨练才能拥有的东西,他却天生就有。正在熟睡中的罗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了危险在悄悄袭来,这种感觉也是在战场上面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才会拥有的,而罗成却也是天生就有。上天有时真的很不公平,它似乎总是喜欢眷恋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