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在你手上?”
他又笑了笑,道:“这些事都是我向你学来的你教得很好因为我从未忘记你说过的话,你自己却忘记了”
老伯道“我忘了什么?”
律香川道:“你常常告诉我,永远不能信任女人,这次为什么忘
老伯低下头。
凤凤还在他身下苹果般的面颊已因恐惧而发青。
老伯目中露出了杀机,道“我还说过一句话.只有死女人才是可以信任的女人。”
律香川道“现在七星针药力还没有完全发散,我知道你还有力量杀她但你最好莫要动手。”
老伯道“为什么?”
律香川的笑容残酷邪恶,淡淡道“因为现在她肚里已可能有了你的儿子。”
老伯如被重击仰天跌下。
律香川道:“你最好就这样躺着,这样药力可以发得慢些。’
他忽然接着道“能多活一刻总是多活一刻的好,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什么时候会有奇迹出现,这也是你说过的话,是么?”
老伯道“我说过。”
律香川道“只可惜这次你又错了,这次绝不会有奇迹出现的。”老伯道绝不会?”
律香川道“绝不会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可能来救你你自己显然更无法救得了自已。”
老伯忽又笑了笑,道“莫忘记我还说过一句话,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
律香川道“这次却是例外。”
老伯道“哦?”律香川道;“这次你就算能逃走,也没有七星针的解药,何况你根本没法子逃走。’
老伯道“绝对没法子?”
律香川道“绝对。”
老伯沉默了半响道“那么你现在就不妨告诉我几件事了”
律香川道“你问吧。”
老伯道“你是不是早已和万鹏王有了勾结?我和他之间的争战,根本就是你早巳预先安排好了的?’
律香川道因为只有万鹏王这样的强敌才可以令你心慌意乱等你发觉朋友一个个倒下来的时候.就不能不更倚仗我,才会将秘密慢慢地告诉找.等我完全知道你的秘密之后.才能够取代你的地位。”
老伯道“你不怕万鹏王再从你这里将我的财产抢走?”
律香川道“这点你用不着担心,我当然早已有了对付他的法
他笑了笑接着又道也许你不久就可以在地下看到他,那时候,你们说不定反而会变成朋友。”
老伯叹了口气,道“那次我要你到大方客栈去杀韩棠你当然早已知道韩棠死了。”
律香川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若没有我,屠大鹏他们怎会知道韩棠是你的死党,怎能找得到韩棠?”
老伯道“这样说来,冯浩当然也早已被你收买t”
律香川道“他的价钱并不太高!”
老伯道“你的老婆呢?”
律香川道“她只不过是为我替罪的一只羔羊而已,我故意要她养鸽子故意要冯浩将鸽子带给你看,故意让你怀疑她。”
老伯沉默了半响,道“孙剑的死当然也是你安排的!”
律香川淡淡道“这句话你根本就不该问。”
老伯咬狡牙,又道“陆漫天呢?”
律香川道“他本不必死的,只可惜他太低估了孟星魂。”
他又笑笑接着道“决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这句话也是你说的他忘了所以不得不死”
老伯忽然也奖了笑,道“你好像也忘了我说的一句话。”
律香川道“哦?”老伯道“我说道天下没有绝对的事,你却一定要说我绝对没法逃走。”
律香川脸色变了变,道“你有什么法子?”
老伯微笑着,道“我只希望你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话绝对没有说错的!”
他的笑容忽又变得很可怕。
律香川的瞳孔忽然缩小,冷冷道“也许我现在就该杀了你!”
老伯微笑道“现在已太迟了”
他的人忽然从床上落了下去,忽然不见了。
凤凤也跟着落了下去,跟着不见了.
“夺,夺,夺”一连串急响,十数点寒光打在床上。
但床上却已没有人。
“断不要将你所知道的全部都教给别人,因为他学全了之后就说不定会用来反击你,所以你至少也该留下最后一着。”
“这一着往往会是最必要的时候救你的命”
这当然也是老伯说过的话,但律香川并没忘记。
老伯说的每句话都牢记在心,因为他深知这些话每句都是从无数次痛苦经验中得来的教训。
只可惜他始终不知道老伯留下的最后一着是什么。
他做事不但沉着谨慎,而且考虑周密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计划直倒认为绝对有把握时才动手这其间他已不知将这计划重新考虑过多少次,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都会仔细想过。
他确信老伯在这种情况下绝无逃走的可能。
在此之前,他当然也曾到老伯这寝室中来过,将这屋子里每样东西都详细检查过一遍,尤其这张床。
“在床上杀老伯。”
这本是他计划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因为他知道只有在老伯身天寸缕,手无寸铁的时候下手,才有成功的机会。直到前两天,他还将这张床彻底检查过一次。
在关外长大的人都习惯睡硬炕老伯也不例外,所以这是张很硬的木板床,也是张很普通的木板床。
床上绝没有任何机关消息。
他并不是没有提防老伯会从床上逃走。
直到老伯中了暗器之后,他也没有松驰,一直都在密切注意着老伯的行动。
老伯根本没有动
床上既没有机关消息,老伯也没有任何动作他怎么可能逃走呢?t
律香川想不通。
他不但惊惶,而且愤怒愤怒得全身发抖。
他愤怒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他恨自已为什么会让这种事发生,为什么会如此愚蠢疏忽。
床上的薄被也不见了,本板很厚,很结实,就跟这间屋子的门
律香川也曾将这种木料仔细研究过,而且曾经在暗中找来很多这种门板的木料,铸成和这屋子相同的门,自己他偷地练习过很多次,直到他确定自己可以一举破门而入时才罢手。
甚至在此看来,这张床,还是很普通的一张床。
他还是找不出任何机关消息。
但老伯明明已逃走了。
律香川双拳紧握,突然出手。
“砰”床上的本板也和门一样,被他一举打得片片碎裂。
他终于发觉了床下的秘道。
他几乎立刻就要跳下去。
但他虽然紧张惊怒,却还是没有失去理智,行动之前还是很谨慎小心,没有将情况观察清楚之前,绝不出手。
他已疏忽了一次,绝不能再有一次。
地道下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律香川什么都看不到,却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是流水声。
老伯寝室的地下竞有条秘密的河流。
律香川移过灯火,才看出这条河流很窄而弯曲,却看不出水有多深,也不知通向哪里。
两旁是坚固的石壁,左边的石壁上,有个巨大的铁环,挂着很粗的铁链,石壁上长着青苔铁环也已生锈,显见老伯在建造这屋子之前,被己先掘好了这河流。
河上既没有船,也没有人。
但律香川却已知道,这下面本来一定有条船,船上一定有人.
不但有人,且终年都有人,时时刻刻都有人。
这人随时随刻都在守候着,等待着老伯的消息。
他们之间当然有种极特别极秘密的方法来通消息。
老伯也许永远都没有消息,也许永远都用不着这条秘路和这个人。但是他必须要有准备,以防万一“每个人都一定要为自已准备好一条最后的退路,你也许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须要先有准备。”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走到那一步,那种情况就像是抽筋,随时随刻都会来的,让你根本没有防备的机会。”
律香川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老伯的话。他紧咬着牙,牙齿已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