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创一个不同于以往的世界,如何?”子延有些认真,又有些执着的看着凄清,声音有些沉重,显然他为了这句话,做了很多的准备,或者就是他考虑了很久才说出口。
“呵呵,子延天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有诸多的不舍,但到最后还是要学会告别!”微微带着一丝凉意的笑颜,那是无奈的笑颜,略显得清冷的声音:“我能为子迹做的,并不多。但子庄能为他做很多,天王要相信他,同样的让他也一样的相信于你。”
抬眼看着子延,轻启朱唇:“就此叨扰,不必相送。”转身便往自己所住的偏殿走去。
“清阳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凄清站定了脚步,回眸轻笑:“我们终将要说再见,不必担忧,命中都有定数,与你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他日再见之时,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待兄弟二人回答,转身落寞离开,走向前途渺茫的下一站,或许下一站会比这一站更幸运些……
“哥哥,你不留他?”子庄走出来时,就看到凄清转身离去,所以毫不犹豫的叫出口,但见对方只是回眸轻笑,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这样的人儿,如果留在西虢国,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神话。可惜,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他还是不属于他们西虢国。让他离开,同样的也是代表着西虢国无缘于这样的有才之人。相对的,得到他的人,一定会成为十一国的主宰之君。
如果是以往,子庄王或许会用卑鄙的手段除掉那个清阳侯,但如今,自己绝无可能对这个小人儿出手,只会设法保护他,他是自己的恩人,他让自己得到了子迹的爱情,让自己也知道了子迹对自己的感情,这份恩情,自己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哥哥,他赢了!”子庄王看着哥哥子延,略带着些许遗憾,又带着些许的敬佩道:“我们终究逃不脱对夏国俯首称臣的日子。”
“是啊,不动一兵一卒,就牢牢抓住我们的命脉,让我们动弹不得。可怕的坦诚啊,不作任何的掩饰就让我们知道他的想法,其实最可怕的是——让我们无法反驳,根本无法抵抗他的平静之举。如果我们一旦成为他的敌人,恐怕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他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子延感慨着,看了看弟弟,又悠悠道:“他总是在不经意的寂静中,让我们感悟到他的那颗复杂又灵敏的心思,让我们清楚的知晓,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让我们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计划,或许我们在更早之前已经倾向于他了。”
“是啊,哥哥,我觉得我们的皇宫造在山上,似乎有些多余了!”子庄带着苦笑看着哥哥,浪费啊!子延无声的笑了笑,亦是苦笑。
“拜见天王、子庄王!”一个宫婢来到了西虢国最有权力的两个男人身后,低垂着头,两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同时回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宫婢。
“说!”子庄冷然的开口,那眼里有着不可侵犯的锐利。
“清阳侯有请子庄王!”宫婢显然是有些害怕,但在犹豫之后,还是将此行的目的报给了两个大人,西虢国的主宰们。
……
收拾了必备的行李,所有的人都整装待发,子延与子庄、子迹到底还是过来相送了。凄清看着主宰着西虢国的三子,抿唇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喝了送别酒,向三人再一次作揖之后,便准备离开之时,却见子延欲言又止的样子,凄清知道,他有话当着众人的面无法问出口。微微一笑,只是感觉到无声胜有声,沉默中也能对他们知晓一二了。更何况目前的情况看,将来自己有一天真的遇到了麻烦事,至少他们三人不会倒戈相向。
二十余人开始往山下方向走去,而子庄王与子迹一定要一直送他们下山,还是在首次碰到子庄时的那个小木屋前,凄清一再想让他们先回去,奈何两人坚持要一再的相送。这两个人,性子其实也真的有些相似了。凄清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看着山下那云雾缭绕的美景,深秋了,过了就是初冬了,离自己到夏国都快满一年了。离自己离开夏国皇宫亦有三月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回那个阴森、又危机重重的夏国皇宫。
在最后的离别前,子庄王伸出双手,突然拥抱了凄清,凑嘴到凄清耳边轻声道:“昨日交待之事已办妥,清阳侯放胆去做吧!”偷偷的趁人不注意时将一件物件塞入了凄清的衣领里,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凄清一下子打了个寒颤。
“子庄办事还真是快啊!多谢了!”冷静中带着稍许的感激,嘴角微微上扬的小人儿,成熟的神情与稚嫩的小脸,让人不由得遐想无限。
子庄却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转眼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子迹,竟然还在傻笑着,刚才自己故意做了如此暧昧的动作,他竟然在不远处傻笑,还真是个独一无二的宝贝。宠溺之情油然而生,松开刚才还在拥抱凄清的双手,跑向了那个正在对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个清阳侯微笑着的子迹。同时清阳侯先前的声音也盘旋在耳边,直到烙入了心里——“子迹还小,你们三人一定要彼此信任。”
最后一次挥挥手,凄清这才带着二十余人一起下山了,直奔第五国,虞国。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国度?
当他们刚下山,便被守在此处的四个玄色衣衫,训练有素的侍卫拦住了,冷面的男人们,盯着凄清,直接口述着夏硚的旨意:“奉夏天王之命,特在此恭候司寇大人,请司寇大人速速回宫,有要事相商。”
“等一下,既然是天王所令,那么请拿出天王的信物!”清冷的童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声调里竟然是丝毫不容违抗的命令。
“呵呵!当然有!”先前开口的玄衣男子开始检查自己的袖袋,脸色一僵,变得异常的难看!凄清一看心下了然,只是耐心的等待看玄衣男子接下来反应了。
“玉帛你们谁拿了?”男子开始有些束手无策起来,更有着慌乱的神情。另三人立即先开始做自我检查工作。一番搜索无果之后,一男子开始不满道:“子见,那玉帛不是一直都由你保管的么?”
“问题是现在没了!”被称为子见的男子开始更加慌乱起来,眼里出现了惊恐的神情,那是预见了任务失败之后的最终下场。
“呵呵……”冷笑声,是一个孩童的笑声,让人听上去却愈发的诡异与惊悚,还有丝丝的冷嘲:“耍人要有个限度,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但我却知道你们一定是来捣乱的!你们现在离开,我还可不计较,但如若再纠缠下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危险信号,随时会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