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艾冬冬赶紧说:“虎父无犬子。”
张师傅就笑了,问:“我也有疑问一直想问你,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也没见他们来找你?”
“我没爹没妈。”艾冬冬说:“我就一个干爹,哪,就是他。”艾冬冬说着用勺子指了指周岗,笑了。
周岗掐了手里的烟:“没磕头哪来的干爹,赶紧吃你的饭。”
张师傅和艾冬冬就笑了,艾冬冬低下头,以风卷残云的气势把剩下的一点全都吃干净了,扒拉扒拉,一粒米都没有落下,张师傅高兴坏了,说:“这孩子好,不挑食。我家那孙子这不吃那不吃,每次吃饭都得他妈妈奶奶两个人围着他劝着吃。”
艾冬冬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我从小就这点好,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吃不胖,个头也没见长。”
“还没到时候呢,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说长就长,一天一个样儿。”张师傅说着就站了起来:“我还给你热了点紫菜蛋花汤,这大冷天喝了浑身暖和。”
于是艾冬冬又喝了一大碗鲜汤,撑得他坐着都有些费劲了。从食堂出来,他想沿着操场走两圈:“就这么回去我指定睡不着,太撑了。”
周岗说:“大晚上吃这么多,撑了就说一声,又没有人逼着你。”
“看张师傅这么热情,我就是撑破肚皮也得吃完。”艾冬冬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太冷了,我自己绕着操场走两圈。”
没想到周岗沉吟了一下,说:“我陪你一块走吧。”
这时候的风已经不像下午未下雪的时候刮的那么吓人了,虽然也是呼呼的响,可是夹杂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并不难受。艾冬冬把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高,缩了缩脖子,用衣领挡住了自己的嘴巴,手也缩进袖子里面,回头看周岗,手插在大衣里面,领子遮住了脖子,看起来有几分威严的冷漠。
他就扭回头来,慢慢地绕着操场走,雪已经积了一指厚,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操场周围隔了五六米就有一个路灯,照在雪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艾冬冬微微眯着眼睛,有一种酒足饭饱之后的慵懒。他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这样跟周岗一块散步,有一种从里到外的舒坦。
“艾冬冬是你的真名么?”周岗忽然问。
他回过头来,愣了一下。
“要不然呢?”
“你的话,有的时候得掂量着听。”周岗语气似笑非笑:“老家是哪里的?”
“省城的啊。”
“省城哪儿?”
“清河小区,在省城东郊,你可能没听说过。”艾冬冬说完很严肃地说:“我虽然经常说假话,可是对你几乎都是有问必答,基本上不骗你,就算有些骗了你,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你查户口呢。”艾冬冬有点不高兴了:“我就不告诉你。”
周岗就笑了,那笑声似乎有点觉得他不够坦诚的意思。走到下一个路灯下头的时候,艾冬冬忽然停下脚步,说:“我爸爸是个普通人,我就是说了他的名字,你也不认识。我妈妈也是个普通人,没工作,一直在家里头呆着呢,说了你也不会认识。你只要知道我叫艾冬冬就行了,我大名叫艾瑞轩,但是我从来没用过那个名字,从小到大从家里到学校都用的艾冬冬这个名字。我正月十六的生日,过了年就十五岁,虚岁十六,我初中没毕业,只上了初一,成绩也不好……”艾冬冬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然后插进了兜里面,拽拽的看着周岗:“你还想知道什么?”
“谈过恋爱么,喜欢过几个人?”
艾冬冬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就没有那么拽了,抿了抿嘴巴:“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不好,会引起周岗不必要的猜测,从而影响自己的“形象”,于是接着说:“我这个年纪,如果谈恋爱的话算早恋,我们学校查的很严,我以前虽然成绩不好,可很守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