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既安全又刺激的游戏,似乎并不赖呢。
抢先跑在前头的小孩跄踉着脚步伏在花丛后干呕了几声,不等聂长生近前,已昂起了脸,一扫刚才的颓靡,一边胡乱地抹走嘴边的秽物,一边舞动手臂冲聂长生叫道:“好刺激啊!聂叔叔,咱们再坐一次吧!”双瞳奕奕生辉,紧紧盯着聂长生企盼他的成全。
“好……”尾音还未收起,聂长生但觉臂膀一沉,庄凌霄厚实的身躯贴了上来,冷冽的声音一口回绝,“一边玩儿去!成天黏着你的聂叔叔,你还是小孩吗?需要吸奶瓶吮吮吗!”
“我十三岁了!”贺鸿梧昂头挺胸,不满庄凌霄的冷嘲热讽,“你还不是成天黏着聂叔叔!你才需要吸奶瓶呢!”说着做了个鬼脸,在两个大人发话之前跑开了。
“喂!”聂长生回眸一瞪,讶然地察觉庄凌霄的脸色居然是鲜见的惨白,额上依稀有细汗密密的缀着,不由暗吃一惊,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替他擦去汗渍,一边关切地问,“庄凌霄,你……你不舒服吗?”他还是第一次见庄凌霄这么狼狈的呢。
庄凌霄别过脸,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拧着眉头,道:“没事!”他刻意压制胸口翻涌的反胃感,今天的早餐吃不多,可感觉全部都涌上了喉咙里,似乎只要一弯腰,堵在喉咙里的秽物将会全部吐出。
可他不愿在聂长生的跟前示弱,床笫上的他占了绝对的优势,怎么可能会在小小的云霄飞车上输给了聂长生呢?
受了呵斥的小孩嚷着要坐旋转木马时,聂长生也只是叮嘱了几句要他小心些,便转过头,执意将庄凌霄额上的冷汗拭尽,见庄凌霄咬紧牙关一副倔犟的神色,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无奈地道:“不舒服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地方,很多人都承受不……”
“哼,”庄凌霄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你想笑就笑吧!”阴沉的眸子显示他此刻心情格外的不爽,什么云霄飞车,简直是违背天性的东西,怎么会是游乐场经典项目?拆了拆了!
“我……我没有要笑你的意思,这世上还有许多人都坐不得云霄飞车……”聂长生摇摇头,饶是如此,兴许是得了庄凌霄的暗示,聂长生的嘴边竟是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平日总是高高在上地操控着大局,偶尔脆弱一下又有什么打紧,我同样可以给你倚靠,给你力量的。”身为有担当的男儿,聂长生也想为这人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庄凌霄从鼻子冷哼了一声,将他的建议扼杀在摇篮里,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只有“强取豪夺”四个字,可从来没有“予取予夺”的踪影。
“脆弱?”庄凌霄嗤笑,“等师哥你不再随随便便昏倒了,再跟我谈‘脆弱’吧!”
聂长生一怔,他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读书时也常年打篮球锻炼身体,感冒的小病偶有发生,但昏倒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是看到庄凌霄说起这话时,眉眼里都是好整以暇的恶劣,才霍然明白,最近他确实是昏倒过了一次……
那还是拜这人所赐,在床上被做得失去知觉的。
想起此前的种种困窘,聂长生脸色一沉,决意不再理会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引发不良想法的家伙,抬腿就离开。
庄凌霄的怒气就发泄到了赶过来分发矿泉水的工作人员,原本游客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可庄凌霄是幕后老大,个别经理是知道他的身份,这个时候不献殷勤,什么时候才献?
“啪”,庄凌霄将工作人员递给他的矿泉水拍落在地,游乐场里,顿时只听到贺鸿梧在远处大嚷大叫的声音。
工作人员惶恐不安地垂手而立,噤若寒蝉,生恐自己拍的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看着滚在脚边的矿泉水,聂长生无奈地叹息一声,不想两人的拌嘴殃及旁人,他只好折回头,接过那位经理手中的另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递给生闷气的人:“多大的人,还跟鸿梧一样闹脾气。”
“我有那小鬼那么蠢吗?”漱了口的凌霄依旧余怒未消,连最简单的二次方程式都掌握不了的小鬼,哪来的资格跟他比了?
“你要真蠢一点点,我可安生许多了。”聂长生喃喃回答。
耳尖的庄凌霄已经听清楚了,嘴里突然扯出一丝笑意:“真的,师哥?”动容地侧过脸望着聂长生。
聂长生几欲要点头,抬眼却看到庄凌霄用手摸了下巴一下,他眉头一皱,立即抿住了唇。
即使摸下巴这个小动作不曾有资料显示是庄凌霄的阴谋论开端,但与庄凌霄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会察觉不出他使坏时的小动作?危机感极强的聂长生顿时捕获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当下把脸一沉,愠道:“你又在乱想什么了?”
“当然是在想……”倏忽凑过头来的庄凌霄哑着嗓音在聂长生耳边呵了一口气,酥麻的电流瞬即输入了聂长生全身各条神经脉络,血液也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沸腾,体温也悄然攀升。
聂长生忙推开他的身躯,低声制止道,“还有人在!你适可而止吧!”
确实,那位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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