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只是简单的订了个蛋糕和啤酒,当聂长生吹灭了蜡烛之后,庄凌霄灌了一口啤酒。
“喂,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你不要再喊我‘喂’。”
庄凌霄维持着喝啤酒的动作一动不动,直到聂长生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他。
“谢谢,”他咬了一口蛋糕,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咦?”聂长生新奇地看向他,“你喊我?”
“嗯……”咬着蛋糕的声音依旧模糊。
“嗯?”聂长生还是不确定,他依稀觉得刚才他称呼他的并不是“学长”,更不是姓名。
“师哥。”庄凌霄附在他的耳边,混着蛋糕的软香和啤酒气味的称呼,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烙印在聂长生的心扉里,珍藏在只属于彼此特别的记忆角落。
冯厝很谨慎,即便头顶上的扩声器不断循环着同一内容,他也没有让大家走出船舱。
等到全副武装的海军矫健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绷紧神经的大家才有了重生的感觉。
身上的热武器都上缴了,大家在海军的组织下有序地走出船舱,冯厝由于职业的本能,拉着聂长生走在队伍的最后头,目光则警惕地四处打量着,仿佛一发现什么不对头,就能做出最万全的应策。
经过上等舱时,刚好看见了麦伦被两个海军搀挟着出来,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伤势让体力流逝得太多,他手脚乏力,只用一双愤怒而复杂的目光锁在聂长生的脸上。
聂长生恍恍惚惚的,全然没把麦伦那双炽热的目光放在心上,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细胞活动得越活泼,血液流动得越快,那颗急促跳动的心,几乎要冲破胸口。
满目疮痍的甲板上不复昨日的风采,它残破,零碎,正午的阳光那么的猛烈,它破破烂烂的身体却颤动得那么的剧烈。
被制服了的海盗垂头丧气地蹲在满是木屑与弹孔的甲板上,一些军医正在为中了流弹的伤患处理伤口,几个抬着担架的海军忙乱地穿梭在甲板和安全舱里,几个找不到同伴的人新开一面面白布条,只要不是熟悉的人,就不会发出悲怆的哀嚎。
“来,一个个排好队,登记好了名字,核对过身份后就可以上我们的军舰了。”指挥官说着,让下属组织解救出来的人质排队。
“聂长生,在不在?”指挥官看着黑压压的四五十人,大声问道。
没人回答,中年逃犯回头看着一眼聂长生,便转回头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指挥官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应他,他有点着急了,叫住了前面那两个抬担架的海军,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掀开白帆布辨认了一下,才指着照片上的人问道:“你们俩见过这个人吗?”
前头的那名海军认真地看了一眼照片,回答道:“报告长官,从能辨析模样的尸体来看,没遇到过他,”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有几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实在分辨不出。”
指挥官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继而又拦住另外两个抬担架的海军问同一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
冯厝渐渐放松了警惕,低声对聂长生道:“看来这伙是真的救援队,你可以恢复身份了。”
没有得到聂长生的回应,冯厝知道聂长生清冷,但并不是一个清高的人,再怎样总会回以一个“嗯”作答的。
冯厝抬起头,正要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却见聂长生直着腰板看着前方,眉尖轻扬,眼眸里闪着晶亮的涟漪,薄薄的唇瓣颤动着,似乎要溢出一个称呼,却又在最紧要的关头抿了一抿,把那个名字含在嘴里,成为最醇香的酒酿。
冯厝怔愣地看着此刻的聂长生,他知道自己保护的目标有一张好看的俊脸,却没有料到竟然还能这么的出彩,他依稀听得心脏突然急促地敲起了鼓,“怦怦”的像上了链条的齿轮不停地运转。
与此同时,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却堆上了冯厝的眉梢,萦绕进了他的心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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