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惜月站在公堂上,神色严肃,看都没有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对判官行礼的两人,就仿佛与他们一点都不认识。
“李娘子!”判官手中的定板发出一声脆响,惹得李氏颤抖了一下,很快上前,“民妇在!”
“你私吞沐庆施发妻的遗物,甚至还对家中的大女儿经常辱骂,可有此事?”
李氏悄悄的瞪了一眼沐惜月,内心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但也小心翼翼的回答判官的问题。
“判官大人,尉氏已经是嫁入沐家的人,所以她所有的钱财都是要充公的,且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要将这钱留与沐惜月,这又何来民妇私吞一说呢?”
“哦?沐惜月,你又作何解释?”
沐惜月神色凛然,直面判官。
“李氏所言,不过是因为她已经将银两花掉,地契签了自己的名字,不愿还给民女罢了,判官大人若是不信,只需问过昔日与我娘交好的妇人,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沐惜月,那是我沐家的钱财,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管!”
沐庆施有些心急,他根本就不想交出这笔钱,虽然知道尉氏曾经确实说过,要将自己的嫁妆留于沐惜月,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断案!
沐惜月勾唇一笑,斜睨了沐庆施一眼。
“沐家的钱财要怎么办,本来就与我无关,我也不稀罕去管,我娘的地契已经被你们划入沐家名下,那不如这样吧,你将他们折现成银两给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呸!”李氏咄咄逼人,样子宛若一个泼妇。
“想要银两?做梦吧!你连一个铜板都不可能拿到,谁能证明,你娘说她的嫁妆要留给你呢?我看是你在这里胡扯罢了!”
外面围观了不少来凑热闹的人,衙府的捕头声势浩大的去沐家带人,可不就是有好戏嘛?
沐惜月一脸的无所谓,她巴不得来的人更多,让更多人知道这沐庆施和李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啪!”又是一声脆响,声势夺人的李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公堂之上,方才那样,已经是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耷拉下脑袋,隐在沐庆施身后。
沐庆施脸色很不好,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当真是让他觉得丢脸极了!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将银两赔给沐惜月。
“判官大人,她不过是一个女儿家,留有银两在身上,实在是不安全,况且这银两要是被图谋不轨的人”
“有我在,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
一直沉默的景墨突然从一旁走了出来,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就堵住了沐庆施的嘴,他走出去,站在沐惜月身边,与她一同冷眼瞧着对面的人。
沐庆施面色如土,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不孝女还有一个大将军在身边护着,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回去之后,不知道有几个人都被打的下不来床,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沐惜月抬头望了望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子,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景墨的脸棱角分明,就连睫毛都是那么的好看,他只是在这里站着,就已经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被这样的男人护着,让她心底安逸了不少。
“景将军,不知您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判呢?”景墨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突然站出来,摆明了就是再表自己的态度,判官不是那么蠢的人。
县长有过交代,这个人的身份神秘莫测,不要轻易得罪。
景墨一个眼神扫过,原本偷偷瞧他的李氏急忙收了目光,有些心虚,他独有的清冷嗓音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惜月已经说了,那些嫁妆是伯母留给她的,这李氏和沐庆施两人,口供不一,不能相信。”
“不如——用刑,让他们说出实话?”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带着战场上那一丝肃杀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让沐庆施和李氏受刑?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为什么要对我们用严刑逼供,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