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惜月正在医馆里给病人抓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大丫便凑到她的身边,面色有些凝重,小声道:“姐姐,门外有人闹事。”
她话音刚落,沐惜月就听到了一阵许久未曾听过的声音——“什么神医!分明就是个妖女,沐惜月你还我孙子性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久不见的苍蝇又上门来嗡嗡,沐惜月的心中只剩下了无奈和不耐烦,这李氏当真是闲得慌啊?每隔几天就要来找存在感,果真是舒坦日子过多了啊?
沐惜月也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将她的嚷嚷当做笑话一样,听听也就过去了,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顺便对大丫道:“今日早晨交给你的药方都研习透了吗?”
大丫见她对于外面的事丝毫不管不顾,有些不解,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已经会了。”
沐惜月转身在身后的抽屉里抓了另外几味药,称好,给大丫取出另一幅药铲,道:“既然你已经研习透了,那就抓给我看看,你学透了几分。”
大丫接过手中的东西,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看毫不在乎的沐惜月,有些忍不住:“姐姐,那外面的人”
“苍蝇是挥舞不走的,不管你打死多少只,还会有其他的苍蝇来扰你,难道你要因为一点小苍蝇,耽误你自己的事情吗?”
沐惜月头也不抬的对大丫说道,大丫一点即通,瞬间明白沐惜月这是懒得和门外的人计较,所以也不再多嘴,默默的去做她交代给自己的事。
“沐神医,外面的人是谁啊?怎么一直嚷嚷着让你赔命啊?还说你是妖女,简直就是满口胡言!”有熟悉的妇人进店来买药,是镇上屠夫的娘子刘曼,一进来就为沐惜月打抱不平。
沐惜月将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听到她愤愤不平的声音,嘴角只是勾了勾,将药递了过去:“我在里边新加入了几味药,可能会很苦,记得配上蜜饯一起喝。”
刘曼的夫君孙屠户前些日子伤了自己的胳膊,因为伤口流血不止,太可怕的缘故,没有人敢给他止血,最后还是沐惜月给他缝了针止了血,开了不少的药,让他回去调理。
这刘曼便经常隔三四天来取一次药,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和沐惜月很熟了。
此刻拿了药,结了银子,她也不急着离开,只是就外面的事与沐惜月交谈:“外面那两人,从穿着打扮来看,也不像是种地的,怎么干事都跟泼妇一样?敢在这花楼街撒泼?”
“两个人?”沐惜月轻轻皱眉,对刘曼的话有些疑问。
刘曼点了点头,又道:“是啊,两个人,在外面叫喊的是一个老女人,还有另一个看起来和你年纪差不多。”
不用想,沐惜月都知道和李氏一同来的人是谁了,除了沐如雪,她们这对母女唯恐天下不乱,还能和谁搅和到一块去?
“任由她们去吧,骂的再多,又不可能从我身上割一块肉下来,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不是妖女,熟悉的人自然清楚。”不管别人说的再多,沐惜月自始至终都是抱着不在乎的心理。
刘曼见沐惜月都不在乎,自己在这反而像是瞎操心,耸了耸肩,拿了药便离开了。
大丫一直在听她们二人说话,刘曼走后,他打量沐惜月的神色,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外面骂人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却对她毫无影响,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佩服,这才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刘曼出去的时候,见到外面的李氏和沐如雪,十分鄙夷的白了她们一眼,要多瞧不起,有多瞧不起,就跟避瘟神一样避开她们然后离开。
李氏和沐如雪见她们叫了这么大半天,这医馆里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沐惜月居然还不出面,搞得她们好像傻子一样。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沐惜月什么时候这么能沉得住气了?怎么还不出来?”沐如雪最在乎面子。
被周围不少围观的人当成泼妇一样看待,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