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缓缓向上伸展,不过五息便成参天,阵祭也随着变大,牧隽随着阵点飘到远处,她仰起头望着越长越快的玄白幽赤,心头涌上忧虑,不知道它俩能被六界所容不?
夜幕旋转越来越快,激起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一点光点显出来。玄白幽赤还在伸展,白点越来越大,牧隽细瞧发现那好似星空,只是它们在随着阵祭旋转。
牧寞望着头顶的星空,笑容溢满脸庞,声音欢快:“小火,我们就要自由了,你高兴不?”
小金龙也扬着头,望着久违的星空,嗯了一声,自由谁不喜欢。
当两株参天大蔓带着浓郁的生之力,出现在人间时,云华宗方圆的灵植都惬意伸展枝叶,急切吸收这难得的机缘,一时间万花齐放,无数藤蔓枝叶伸展,向灵寂谷方向靠拢。
参乌脚背上的小树都惬意伸伸腰肢,参乌笑呵呵点头,小牧隽终究没让他失望啊。云霄望着还在疯狂向上伸展的大蔓,扬起嘴角,凤眼星光灿烂。
牧隽还在等待雷劫,九霄的雷劫可是让她心有余悸,这次怕是比上次更厉害吧。只是……她转头望着牧寞,按说他现在出去,应该算是自由了吧,为何还不见他行动?他的等待让她心生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平静。
星空中的漩涡越来越大,好似整个天空都在旋转,无数星子轨迹变幻,无数的命运在今夜被改变,可是谁又知道,这何尝就不是天道的规则呢?
玄白幽赤终于停止了伸展,晃动着两片子叶,静静等待。星空终于有一点变化,像被谁戳了一个洞,一团光晕慢慢降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团火,牧隽脑海闪出一道信息:火克木!
这次牧隽没有等到雷劫,换火劫了?火……牧隽视线刷的落在牧寞的身上,他笑容很奇怪:放松而……残忍!
心底突袭来一丝恐惧,牧隽一怔,这不是她的,那么只能是神魂相依的玄白幽赤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今日只怕难善了。
远在南方万里之外的云上,白发少年转动指尖得红色扳指,笑意从嘴角沿着似玉的脸庞染上眼尾,眉间一道敕纹,若盘旋的龙,缓缓游动,他的身后立着一个黑色影子,正专注的望着远处参天大蔓,少年侧头看了它一眼:“云霄很难缠的。”黑影一听,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不过两息,又不错眼盯着天空,少年见它如此,便转头望着那团天火降落。
而相反方向的北方,同样万里之外的云上,一只硕大的青狐端坐在云头,身后九条青色狐尾若扇形展开,绝美异常,在它的脚边,一只五尾小青狐蹦来蹦去,正在问十万个为什么:“娘亲,玄幽不是魔物么?为什么含有生之力?它不是黑色的么?为什么是苍金色的?云华宗有魔修么?……”它有太多问题需要母上大人解答,只得到了压头的前爪,它挣扎半响,才挪出头来,刚想问为什么,就看见举起的爪子,想了想,还是回去问父王吧!
远在青乙宗凌霄峰顶,青衣武服长衫的男子靠在石壁上双手环胸,抬头望着那异变星空,眉间红色敕纹裂开飞出一道金光,射向那团天火,十息后,一丝火焰顺着金光而来,飞入他眉间敕纹中。
这道金光自然惊动无数在暗中窥探的人,比如器宗的掌门素清,他对此天火也是跃跃欲试,若得此一朵,放在掌物峰谷中,不出千年,定会生出一条火脉,对器宗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但是……素清想起雁过拔毛的云宿,摸摸下颚,怎么才能不让云宿知晓呢?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青乙宗大君昀晔这般无耻,不过以云宿的秉性,青乙宗这次只怕洒点血出来,肃静觉得自己应该抽个时间跟云宿交流一下,同样都是掌门,地位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他就能如此的风生水起,而自己只能给宗门小崽子们操碎了心。
素清念叨的云宿,的确看到了那道金光,咬牙切齿的对立在一旁容陌说道:“记上青乙宗昀晔大君窃取云华宗太乙真火一朵。”视线落在容陌的脸上,心中微微一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勿忧,这算是她的机缘。”
容陌点点头,他知道,若真的是劫难,师父才不会有此兴致,计算谁在此刻窥视云华宗。他只是感觉到,今夜有什么正慢慢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让他心生荒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