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睁开眼,视线透过金色液体,看向室顶,空空如野,玄白幽赤呢?她速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神魂竟已回到了尸碳中,她内视体内,金丹悬停在下丹田中,灵脉游走的灵力变成了苍金色,不见半丝凶戾之气。最让牧隽惊喜的是,中丹田里玄白幽赤交缠着盘旋在其中,仿若孩童熟睡一般,偶尔摇动头顶的叶片,好似做了个美梦。
牧隽伸手捞起身侧的秀发,如此之长,难道时间已过去十年?她站起身来,轻敲手臂上的碳壳,臂弯裂开一道缝,她伸手扣住碳壳,便若剥水煮蛋一般,抖落外面的碳壳,露出里面新生的肌肤。
撩出水镜,看着镜中的身体,牧隽仔细辨别了几息,发现除了眉间的敕纹染上了赤金色,其他都未什么变化。她看着镜中长到脚踝的秀发,正在想着要不要把它剪短一些,便看见两缕头发,如蛇般在秀发中穿梭,不过两息便把长发挽成齐腰的发辫,让她惊愣不已。
神识卷出幽珀中的云衣广袖,展开正要穿上,视线扫过水镜的一角,整个人愣住:在她背后什么时候立了一个男人?玄衣红襟……牧隽思绪若洪水决堤般,想起了潭底的封印,想起渔网中的玄蛇,还有那块墓碑……
男子一步一步走到牧隽身后,对她裸露的背仿若未见一般,视线透过水镜与她对视良久,突然伸出手去拿她手中的衣服,牧隽下意识的抓紧,他长眉微挑,眼神传递着疑惑。牧隽蓦然清醒,神识卷起云衣广袖,一息间便穿在身上,身形化影移到一旁,奇迹的是她居然记得伸手捞走一旁青铜方鼎。
两人相视对持,牧隽努力压下心中的窘迫,双手交握在腰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而私下里却在做着心里建设:就当前世穿着比基尼到海边洗澡,被路人打望一样,无所谓的……可是心底有个小人正气得跳脚,拼命的踩着脚下的玄衣红襟小人,窥视狂……色狼……
“云沧汝可认识?”男子单手背后,一手轻放在腹部,长眼轻凝,他自然注意到对面女修的如临大敌。
云沧?牧隽脑海中闪过白胡子老头,迟疑两息才回道:“师伯!”
男子听到回答,视线落在牧隽脸上,眼波若深渊,探不出深浅,只微颔首,垂下眼帘,静默两息:“既是故人之旧,又与吾劫缘相缔,不若随吾回云巅,可好?”
“……”牧隽睁大眼惊讶盯着对面的男子,眼神里清晰的传递着:我们很熟么?干嘛要随你回云巅?云巅是……哪旮旯?牧隽在识海中翻找资料,她记得曾经在玉虚书阁中看到过这两个字的注解:云巅玉阙,莫氏仙君,执剑太幽,荡涤魂魔。
当时牧隽看到太幽时,便想起参伯曾讲起讲云沧师伯的过往时,便说过他曾前往太幽海游历,那时她还在云界的地图上找了好久的太幽海。后来才得知,太幽海是一方界域,隔在云界与魔界之间。难道北岳界域也有一个太幽海不曾?
“劫缘相缔是何意?”牧隽压下对太幽海的疑惑,先搞清楚这位大君的来意再说。
男子望着牧隽眨了眨眼睛,稍有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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