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肆的家在晋城邻省,那儿有山道公路。卫肆就天天开着他的摩托车去跑山,而祁山从来都没上过山道。
山道赛道危险,底下就是悬崖峭壁,栽下去立马车毁人亡。
“山道路陡,圈子里敢这么玩的,也就卫肆那帮子超跑党。”沈昼摇头笑了笑,“之前卫肆并不是个摩托车车手,他是开F1方程式的赛车手。所以特喜欢炫技。”
祁山偏了偏头说:“卫肆他是要跟我赌车。”
基本上没人敢这么拼命,除非是为了钱。
“多少?”沈昼问。
“六万。”
赢了这六万就都归祁山,这条件听起来还挺具有诱惑力的,可惜祁山虽然缺钱,但也没到为钱连命都不要了的程度。
“高风险高回报。”沈昼啧了一声,“其实卫肆这人吧,他挺怪的。”
“怎么个怪法?”
“他从小家里挺穷的,后来他爸当上了煤老板,突然成了暴发户。然后卫肆就开始开超跑,混富二代圈子,看着比谁都横。完事儿,他不就在欧洲参加各种方程式比赛吗,输了就仰天长啸,自虐。”沈昼点了烟,一只手搁在祁山背后的长椅上,一只手夹着烟。
回想起那次比赛,卫肆输了确实挺懊恼的,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按我说就是这人太没存在感了,以前穷怕了,现在就一直要求自己必须最牛逼最厉害,结果,输了一场比赛就跟输了全世界一样。”沈昼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烟,“骨子里就没有的东西,压根是装不出来的。”
沈昼记得小时候,一群小孩比身高。长得最矮的那个总会用力的挺胸抬头,站得倍儿直。
不是因为他骄傲,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心虚。
怕别人嘲笑他,所以他就先去嘲笑别人。
卫肆的狂妄,其实也就是纯属于虚张声势。
“我们怎么聊起他了?”
“刚刚不是在说飙车吗?”沈昼把烟摁在垃圾桶上,用力捻灭了,“别提这人了,还挺扫兴的。话说进车队这事儿,邢雷估计也挺为难。”
“你怎么还为他着想起来了?”祁山笑得挺坏,“没看出来,你这么善良。”
“我哪是为他着想。”沈昼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是为你着想。”
沈昼不想拖累祁山,他本来就应该得到那些荣誉和喝彩,他应该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因为他有天赋。
“没事儿。”祁山抬手摸了摸沈昼的头,“哥在哪儿都能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