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是在一个很棒的环境下长大的呢。”艾斯德斯感叹道。
“很棒?”哈维尔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某种意义上确实没错,多亏了小时候父亲的斯巴达教育,现在的我才有能力去左右帝国的未来,而不需要把希望寄托在于他人身上。”
顿了一下,他又道:“说起来,你好像是北方战斗民族‘巴鲁特斯’的族长嫡女来着,听说那是一个以狩猎危险种为生的尚武族群,里面人人都是强大的战士也难怪,只有那种极端的环境才能锻造出你这样一个为战斗而生的家伙。”
艾斯德斯闻言笑了笑,目光看向别处:“就算是那样一个强大的族群,现在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北方异民族的骑兵杀死了他们,活下来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抱歉,我”
“有什么好道歉的——强者生,弱者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你不也一样吗?”
艾斯德斯直视着哈维尔的眼睛,语气里满不在乎,反而是露出了纯粹的笑容:“残酷归残酷,但换句话说只要成为强者不就没问题了吗?只要成为强者不就能理所当然地活下去了吗?这样简单的世界不是也挺有趣的吗?”
哈维尔的动作停了下来,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作业。
“你说得对,这是正确的想法,自然界永远都是弱肉强食,换成人类也是一样然而,我们和野兽还是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对于人来说,生存有时候并不是首要目的,为了心中某个圣神的想要守护的事物,人也是可以不惜性命的。”
“哦?”艾斯德斯感兴趣了“比如说什么?”
“谁知道呢,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哈维尔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比自己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相信你也会明白的”
“什么嘛,这种暧昧的说法。”艾斯德斯不满地撇了撇嘴。
要说这一个月以来两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答案是没有的,不过他们相处之间的氛围倒是柔和了不少,平日里的交流也更为随意了些,至少不会再出现两三句话不对就剑拔弩张这种情况了。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然而艾斯德斯似乎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除了平时喜欢用一些从书上学到的不靠谱知识来折磨哈维尔的精神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虽然前景不是特别美好,但对于这两个交流障碍症患者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发展了。
“这头超级危险种是叫做暴猿王对吧?”
艾斯德斯看着被哈维尔搁置在一旁的兽皮,若有所思道:“帝国境内有这种类型的危险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概是从西方王国迁徙过来的,那边的南部有个新月之森,是猿类危险种的主要栖息地,如果说这头暴猿王的领地被其它的强大危险种夺取了,确实有可能从那么远来到帝国”
说到这里,哈维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玛丽卡曾经说过,几年前在佣兵任务中杀死她双亲的就是一头暴猿王,也不知道和他打死的这头是不是同一个?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哈维尔摇头失笑,没放在心上。
虽说超级危险种的数量确实不多,但这世上又哪来这么巧的事?应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