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袅袅,当牡丹姑娘的魂魄被鬼差带走的时候,这空荡荡的后院似乎依旧徘徊着牡丹姑娘的婉转歌声和百里辛的琵琶声。
百里辛此刻已经将琵琶小心地摆放在一旁,他长叹一口气,仰头看了眼天空中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对廖黄二人道:“我天华民国泱泱大国,律法严谨,杀人本该偿命。可牡丹姑娘是自杀身亡,她的魂魄被囚禁于此,可害她那人却在外逍遥快活。你们不信鬼神之说,那人也未曾触犯律法,她的后事,就请由我这个未亡人来彻底解决。”
百里辛从角落里找了一个掀铲,自己独自默默挖了起来。
他的背影单薄孤苦,廖夙梵见了,心中抽痛,心疼不已。
在角落还立着一个铲子,廖夙梵将铲子拿过来,也陪着百里辛默默挖了起来。
百里辛也不管他,将干枯的桃树推倒,牡丹姑娘的尸骨便露了出来。
牡丹姑娘当年死了之后,翠烟楼的妈妈害怕事情闹大,便草草挖了个坑将她埋了起来。既未入殓也未收棺,身体一直裸-露在土壤中,经过两年的时间,早已化成了一具白花花的骨头。
百里辛脱下外套,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将牡丹姑娘的尸骨一点一点仔细挑拣在外套中。挑拣了大概有两个钟头,百里辛直到确定再没有遗漏时才虚软地站起来。将外套仔仔细细收紧,抱在了怀里。
妈妈此时已经悠悠转醒,她看到被推倒的桃树,又是一个恍惚,险些又要昏倒。
廖夙梵心中烦躁,拎着这肥嘟嘟的妈妈的后衣领子,冷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害牡丹姑娘自尽的那男子相貌?”
妈妈脸上时而惨白,时而发青,竟是哆哆嗦嗦不能开口。
百里辛见状,踩着步子走上前,“啪”地扇了那妈妈一巴掌。
妈妈何时受过这种气,她的身形晃动,便要载倒,可奈何衣领被廖夙梵拎在手里,想倒却又倒不下。
妈妈被扇的有些懵,百里辛又是一巴掌甩上去,接连甩了四五巴掌,百里辛才冷声道:“可是清醒过来了?可能开口讲话?”
说也奇怪,百里辛这几巴掌扇下来,她还真没了方才的慌张。
眼看事情已经瞒不下去,妈妈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点头道:“清醒了,清醒了。”
百里辛冷冷扫了她一眼,“那就坐下说话。”
廖夙梵听了,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妈妈按在了石凳上。
这外面的雪还在下着,石凳上早就落满了雪,冰寒彻骨。
妈妈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架不住天寒地冻,还是被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那男人你可是认识?”百里辛将装着牡丹姑娘尸骨的外套放在妈妈眼前,道,“对着牡丹姑娘好好说,若是有一句假话,你自己可就要掂量着了。”
妈妈想起刚才看到的凄凄惨惨的牡丹魂魄,心中更是惶恐,赶紧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那人是我翠烟楼的一个常客,是城东王家的王老爷。那日也不知怎么了,半下午的时候,王老爷满面凶光,像变了个人似地,进来就扔给我一大袋子钱,二话不说就冲进了牡丹姑娘的房中。我也不想牡丹姑娘有事啊,她是个清倌,一个月赚下来的银子就有这么多,我也是个懂事理的,定不能由着这王老爷如此胡作非为。可也奇了怪了,王老爷进了房门之后,我拉着几个伙计去推门,可这门就跟个钢板似地,怎么也推不开。里面也没个动静,我也害怕出事儿啊,就在外面拼命地拍门大叫。”妈妈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王老爷胸口上那么大一道口子,血哗啦啦的往下流着。可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扔给我一袋子钱,警告我不可以声张此事,否则就告我们翠烟楼买凶伤人,然后就仓皇离开了。”
“然后,然后我进门一看,登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妈妈脸上一片灰败,“牡丹姑娘自杀了,她死不瞑目,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我,胸口也是血呼啦吧的。我当时也是吓傻了,赶紧找那几个手下把她埋在了后院。之后我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每一次都是牡丹过来向我索命。我害怕极了,听说桃木枝专门镇邪,我便从别地挪了棵桃树种在了那里。”
“提督大人!黄署长!牡丹姑娘她真的是自杀的,我也是害怕才这么做的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百里辛冷笑一声,“城东王家?可是那个时常组织赌石的城东王家?”
妈妈赶紧点头,“对对对,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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