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长念干笑。
张猎头笑了几声,脸色落寞下来:“这孩子天天想着要去打虎,都疯魔了。长念呀,你也知道,你顺子哥他…是怎么走的…”
花长念顿时湿了眼:“我咋能忘,顺子哥他是…老叔,顺子哥人多好,我一直记着他呢…”
张猎头长叹:“他走之前,留下遗言,不想让来子继承祖业了。几辈子人打猎,我爹我儿子都不得善终,我也落个残废。家里就这一棵独苗苗,生怕他出个啥意外…老张家就断了。有屋有田,咋不能过好日子…”
花长念点着头说是。
“可这孩子一心记着给他爹报仇,一定要上山亲手打着虎…我这心慌慌啊…他爹刚走那时候,我和他娘送他进学堂,他倒好,天天在纸上画老虎…我们也是没法子,去年本想着搬家搬到没山林的外乡去,这小子偷跑啊,跑一回打一回,打一回跑一回,没得法子,我们只得又搬回来。”
花长念心酸恍然:“怪不得老叔走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张猎头苦笑:“我怕不搬回来这孩子能磨死自己。”
张来子低着头朝墙歪着,看肩头模样,正难受。
“来子这是要为他爹报仇啊。”
花云了然,原来这孩子的爹是老虎害的啊,怪不得口口声声要打虎,不是打黑瞎子野猪什么的。
“是啊,可我哪敢让他去啊。那老虎是那好打的?不然他爹正壮年的汉子就…,我一个老头子加上一个半大孩子,能打着毛呢。这孩子倔,他爹的遗言都不听…”
“我咋不听?”张来子突然抬起脸,嚷,“等我打了虎,再不进山。你总不能不让我给我爹报仇吧。”
泪水顺着麦色皮肤哗哗淌。
万氏几个女人掉了泪。
张猎头怒道:“你要断咱家香火!”
张来子不服气道:“花云咋能打着虎?我要跟着她学。”
花云叹,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她力大无穷,你有吗?这是天生的,神赐的,你一辈子练不出来。”
花云立即点头,没错,你练不出来。
张来子张着大嘴,不知道说啥好。
张猎头又转向花长念:“长念呀,你也看到了,老张家就这一根香火了。老叔我厚着脸皮求你一遭,帮帮我家吧。”
“啊?”花长念吞吞口水:“真要花云教他啊。”
“那咋行。”张猎头好气好笑,自己刚说的话白说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他去打虎,这不是步他爹后尘吗?老叔是想着,他不是打不过雷子吗?老叔想让来子跟着雷子。”
“啊?”花长念傻了:“可是,可是,我家雷子要去读书了…”
“就是这。”张猎头独眼放光:“昨天老叔揍了他一顿,听他说,雷子是要去很远的书院上学?”
花长念点头。
张猎头厚着脸皮道:“能不能让来子跟着去?”
啥?
众人睁大了眼,能让花雷去,都是求了郑大人呢。这张猎头也太…想的美了吧?
花雷对着张来子鄙夷。
张来子大声喊:“我才不去。”
立马又挨了张猎头毫不客气的一脚。
张猎头急忙解释:“不是去上学,只是跟在雷子身边,让雷子当个小厮使唤行不行?”
这?
“可是,这不是糟践来子吗?”花长念很难为情。
“我才不要。”
又挨了一脚。
花雷冷笑:“我还不要你呢。”
被花长念踹了一脚,这次他没躲。
张猎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老叔在外头时,见过那蒙阳书院的管学生。”
“啥?”众人来了兴致。
“那书院管得严,我以前在外头碰见过一个学生逃跑被书院抓回去了。听人家说,那里头过得苦,自己伺候自己,那学生娇生惯养的受不了,半夜逃了。人家那书院还真能,有自己的护卫队,高头大马,齐刷刷的精汉子,把那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学生架回去了。”
众人瞪着眼去瞧花雷,这是去读书,还是去卖身呢?
花雷笑都笑不出了,精汉子啊,还是一队,自己打不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