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宠溺,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转给了赵焉,国内留下的公司基本上只是个空壳。”说到这里,林浩天的眼中染了层不易察觉的狠戾,他曾经和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像打太极一样来回周旋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赵国一度想用赵焉套住他,甚至对他下了药,虽然他有所警觉没中陷阱,却让半个月没见的阮思行受了罪。
林浩天内心突然沉重的压抑,是他曾经种下的孽,
让他在拥有阮思行的同时也失去了阮思行。
阮思行似乎想要问些什么,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阮思行刚要起身,林浩天随即开口制止了他,“我去。”经历过傅夫人当着阮思行的面自杀的事件后,林浩天便对这种不请自来的人抱有了警惕。
敲过门成毅便站在走廊里耐心等待,看到开门的是林浩天,他仿佛见到了老朋友,熟稔的打了招呼,也不等对方开口就拎起地上的几个纸袋子踏入了室内。
林浩天倒也没说什么,侧身主动让了条道,视线却一直徘徊在成毅手上的袋子。成毅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不是给你的,长青让我带给思行的。”
阮思行听到声音也到了门口,见到来人是成毅,他着实有些诧异。赵家倒台的事件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政府的行动风驰电掣几乎没留一个漏网之鱼。成毅作为赵家的二把手,即便他是林浩天安插过去的眼线,也万分不可能全身而退。
见到阮思行,成毅将几个大袋子一股脑的全都递了过去“知道我要来这儿,叶青让我顺道带来的。”接着他将自己的身体嵌在沙发上,略带感慨的说道:“在警局整整呆了三天,基本上没合眼,简直了,给上级做报告比当卧底还他妈累。”不复以往沉着冷静的形象,此刻的成毅就像是个大男孩儿,意外的开朗坦率。
阮思行敏感的从成毅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一个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他惊愕不已的看向林浩天。林浩天给他的解释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
“成毅是警方安插到赵家的卧底,”林浩天停顿了一下,在阮思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他也是我安插在警方和赵国身边的线人。”
一时间阮思行竟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林浩天开口问道。
阮思行踌躇了一下,话还未说出口,耳根已经泛红了。起初阮思行有些别扭,良久后,他还是感叹的说出了心声:“小的时候就是,我果然,”阮思行移开了视线,轻声说道:“最崇拜的人还是你啊……”
年少时,林浩辰几乎逢人就会提到他有个无所不能的哥哥,也曾当着林浩天的面说过无数次的喜欢和崇拜,只是年纪大了之后,这些话却藏在了心里,变得难以启齿。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林浩天,他抬起手轻轻触摸着阮思行滚烫通红的脸颊,突然就释怀了。可以了,多年后不是在梦中听到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成毅坐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十分有眼力价的离开了。
临走前他对林浩天说道:“林少,我这次来,是来跟你道别的。调查基本接近尾声,只等开庭受审,赵国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些年,过得太累了。”他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有着融不掉的柔和,突然转移了话题:“C城是长青的故乡,他的父母都在那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大概毕业就回去了。”
“我已经申请调到C市警局,那里城市不大,挣的也少,但生活轻松,节奏缓慢。他不用连续做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忙的焦头烂额,我也不用踩在刀尖上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
成毅说:“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并不平淡。”
这何尝不是阮思行和林浩天向往的生活,可是他们都知道,
再也没有这种可能了。
最后成毅站在门口,十分郑重的对林浩天说道:
“林少,谢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林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
成毅离开了,阮思行跟着林浩天在方厅站了好一会儿。
沉默良久,阮思行开口问道:“赵国会坐一辈子的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