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进了下屋,毛毛从怀里掏出两个窝头,笑道:“姐姐,这是毛毛偷偷藏起来的,快吃吧。”
柳絮将窝头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毛毛,好像有股子泥味......”
“哪里有泥?”毛毛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柳絮。
柳芽难得聪明了一回,轻叱道:“姐姐是说你身上脏,没洗澡,都有泥球了.......”
毛毛急得脸色发红:“大姐,哪有,自从你被马六儿打晕醒来,隔三差五逼着我和芽儿姐洗澡,连虱子蛴子都没了......”
柳絮注意的却不是这句话,而是柳毛提到了马六儿。
柳絮拉起柳毛的手,肃然道:“毛毛,你知道是马六儿打晕的我?为什么前几日问你你不说,只说看到一个黑影,没看清是谁?”
柳毛胀红着脸,有种被抓包的窘迫,半天才声如蚊鸣道:“大姐,毛毛不想骗大姐。是娘说的,不说出来是为了大姐好,让毛毛烂死在肚子里。”
柳絮有种自己纵有千斤的力量,最后打在了棉花包上的感觉,气炸了肺却无处撒气。
刘氏虽迂腐,但出发点是为了柳絮的名声,但是,任柳絮怎样也想象不出,她是怎样做到看到马六儿这个仇人而泰然若素的?
自己若不知情,便不会有防范,若是二次再上马六儿的当呢?
柳絮心情顿时觉得好压抑,连衣裳都没脱便躺在了炕上。
刘氏回屋的时候,只看见了柳絮孤单的背影,以为柳絮累了,叹了口气道:“这妮子,连衣裳都不脱就睡了,定是半夜里感觉冷,还是再去填些柴吧。”
刘氏拧身二次出了屋子,唏唏索索的又去抱了一大捆柴,一点儿一点儿的往灶里填,时不时传过来刘氏被烟呛到的咳嗽的声音。
柳絮的心里顿时酸酸的难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刘氏虽然迂腐了些,但一切的出发点,似乎都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着实不该把脾气带进情绪里。
想着想着便有些睡着了,模模糊糊中,只觉得身上热得很,汗水糯湿了衣裳。
一只手温柔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柳絮努力的睁开眼,刘氏正小心的抬着自己的胳膊,脱着自己身上半湿的衣裳。
见柳絮醒来,刘氏担心的用手心探了探柳絮的额头,这才放下心道:“都怪娘不好,这几日你和芽儿拿回的柴禾多,你奶忙着柳树的事看得不紧,娘便想着多烧点儿,没想到把炕烧得这么烫,屋里却还这么冷,这一会儿出了一身的汗,要是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柳絮轻声笑道:“娘,你莫要嗔怪自己了,这房子裂了那么大一条缝儿,炕上烧得着火,人躺在上边, 就像贴烧饼似的,一面糊了,另一面还生着,谁都没招儿,明个儿我就去找大伯、二伯和小叔说说,让他们帮和泥堵上。”
刘氏忧心的看着墙缝儿,点了点头道:“还是娘去说吧。”
柳絮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刘氏是怕自己被宋氏、乔氏或陈氏说些咬眼皮儿的话,怕自己听了难受,宁可她自己去受嘲讽,只是,柳絮心里更明白,刘氏去说,也是白说,最后也不会有哪个真心帮忙,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柳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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