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做饭吧。”
柳絮固执的摇了摇头,肃然的脸,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对李寡妇瞟了一记白眼,笑道:“婶子,你不是将它们都借给大丫姐了吗?大丫姐着急回家,画样子还是先留在家里吧。”
李寡妇震惊的看向张大丫,手比眼快,已经伸向张大丫的胸前衣裳了。
张大丫如被蜂子蜇了一般,一跳跳得老高,尖叫道:“表姐,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怀疑我不成?简直欺人太甚!”
李寡妇一脸的不好意思,手瑟缩了回来,不安的搅着手指,双眼可怜巴巴的看向柳絮,唯唯诺诺道:“絮儿,许是婶子记性不好,随手放了哪儿了。”
柳絮的脸再也崩不住了,掩住了笑意,嗔责的看了一眼张大丫,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是黄家人,身契都攥在黄家手里,若是知道我弄丢了花样子,或是花样了流到了别家,主家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将我发卖了、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大丫姐还是拿出来,莫再儿戏的好。”
张大丫嘴唇紧抿了抿,坚定的摇了摇头道:“絮儿,我真没拿,不信你搜搜。”
张大丫以一种凛然就义的模样张开双臂,眼睛忍着赤红,忍辱受屈。
刘氏轻轻拉了拉柳絮的衣角,低声劝道:“絮儿,不过是花样子,你再画过便是......”
柳絮丝毫不为刘氏所劝所动,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急燥情绪,隐着薄怒,这是以往柳家众人和李寡妇所没看到过的神情。
李寡妇怏怏的不再答话,小心翼翼的走到张大丫面前,真的搜起了身,从上搜到下,连鞋子都给脱了,仍旧不见画样子的影子。
一丝得意自张大丫眼中闪过,随即被一抹委屈代之,紧抿着下唇,对李寡妇委屈道:“表姐,你这是帮着外人,以后不想认我这个亲了?”
李寡妇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了又红,看向柳絮道:“絮儿,都是我的错,让大丫家去吧。”
柳絮未置可否,张大丫甩脱了李寡妇的手,转身就往外跑,那样的急切,似受尽了委屈,又似狗撵兔子一般的脱逃。
柳絮紧跑了好几步,一把将张大丫给拉了回来,冷然哧道:“大丫姐,还是留下看看热闹再走吧。”
张大丫往外蹭,柳絮往回扯,劲力齐虎相当,一起摔在了地上,柳絮压在张大丫的身上,不先起身,反而先将张大丫的发髻给扯了下来,龙图的布样子顿时散落了出来。
张大丫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李寡妇眼睛红成了兔子,上手就给了张大丫一个巴掌,怒道:“你怎能偷花样子?你要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黄家知道了不会善罢干休的,你还这样做?其他的七幅图在哪里?”
张大丫抿着嘴不说话,眼睛倔强的看着柳絮,满满的恨意。
柳絮本来也是没有发现张大丫将花样子藏在发髻里的,只是看着张大丫着急往外跑,跑的时候,四肢如踩着风火轮,浑身发力,偏偏脖子像僵硬的棍子般不敢晃动,她就猜想这鼓鼓的发髻里可能隐藏着画卷,结果一击而中。
李寡妇扑通一声跪在刘氏面前,哽咽的为张大丫求情。
张大丫虽然想拿走画样子,但毕竟属于犯罪未遂,刘氏心又软,便张嘴要求情。
柳絮已经摆了摆手,让刘氏噤声,自己则将龙图的抱枕,连同这八幅画样子,一起添进了烧得正旺的灶坑里,红红的火苗升腾而起,一股焦胡的充斥了整间屋子,将那腾飞而起的龙图瞬间吞噬。
张大丫疯也似的扑了过来,手伸进了灶坑, 又被火烫得缩了回来,气得用手捶地“咚咚”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对柳絮破口大骂道:“你个杀千万的贱婢子,为啥烧了我辛苦绣的龙图?你是怕黄东家看上了我的图、抢了你的风头不成?”
这是张大丫没日没夜绣了三天的成果,被柳絮直接付之一炬,别说张大丫心疼的滴血,就连刘氏和柳芽看着也分外的可惜,对柳絮的行为十二分的不解。
柳絮阴沉着脸,语气却无比的淡然:“大丫姐,你眼睛花了,我烧的是一张蛇图,哪里是什么龙图?”
“你......”张大丫气结,不知该如何骂柳絮了,只觉得对方太过卑鄙,画样子烧了,抱枕也烧了,她自然说是蛇便是蛇,说是猫就是猫,没有证据了。
李寡妇气愤填膺的指着张大丫怒道:“你走吧,就当我没你这个表妹。”
张大丫气得狠狠瞪了一眼李寡妇和柳絮,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挽了挽发髻,一瘸一拐的出了柳家,这一次,柳絮并没有阻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