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随才能稍稍消减一些因他而起的兴趣。更何况……他也好久没有进食了,这无疑会是一顿很好的食物。
夏念随隐身漂浮在窗外,抽长得直到脚踝的发丝在他身后铺陈张开,和他眼眸里化不开的鬼魅墨色交织相称,宛如深渊中踏炎而来的随时可以择人而噬的魔鬼。
他暗色的眼瞳注视着床边的骆瑥和床上的云梵,裸露在空气中的尖耳微微颤动了一下。
而此时充斥在云梵梦境里的是火红炽烈焚腾不熄的火焰,炽热的火舌不停灼烧着他的身体发肤,无休无止。云梵在一片灼烧中感觉到,灼热的的不仅仅是表面,甚至连灵魂都一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入目的红色几乎要溢出视野,找不见一切的源头。
他无法出声,也不能移动,时间和空间似乎在这个地方都变得无比的粘稠缓慢,云梵似乎都能感觉到它们缓慢拂过身体的异样的清凉。
远方似乎有美好柔和的光晕在呼唤,呼唤着云梵去靠近、去触摸。乳白色的朦胧模糊的微光使他由衷地想要去到它的旁边,但从另一个地方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却提醒了云梵他现在急需的到底是什么。
没错,他要解渴,他要消除身畔的熊熊烈焰,他需要舒缓身体上的疼痛——他需要水,不需要光。
即使它的存在动摇了他的心智。
在身体浸入冷水中的一霎那,云梵终于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床边站着的骆瑥,来不及拂掉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就一把挡开骆瑥伸过来试图解开他衣服的手。
骆瑥不屈不挠地继续伸。
云梵再挡。
骆瑥试了几次发现不能成功,直接就扑了上来想要压住他,被云梵满脑袋黑线地踹了下去。
这么一来一回了几次,云梵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趁着骆瑥起身的时间下床打开灯。
甫一转身,他就看到了骆瑥眼眸深处隐隐约约闪动着的红色光芒,幽深摄人。
但他的眼神却是呆滞僵硬的,脸色也白得瘆人。当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的时候简直可以吓哭小朋友。
但云梵却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低级的魅惑术、低级的傀儡术,他可以很轻松地反控制回去。
但在动手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的危机感,就好像……自己已经露光了所有的底牌,而他的敌人却一直都在暗处伺机而动,等没有了耐心就会挥挥手轻描淡写地轻易——毁掉他。
他终于想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小火。
“你一定有什么联系别人的方法吧?去,把保安叫来拉走他。”
不要太过暴露自己。让别人以为你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即使被看不起轻视,也好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全部展示在他人面前。
这是云梵对于为人处事的解读,尤其是在这么敌暗我明的危险境地。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
云梵心里舒坦了,然而没有人会明白夏念随的郁闷纠结。
两次了。
云梵已经两次逃过了他设下的陷阱。
第一次可以说是他的失误,他可以说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对付云梵所以被他钻了空子,可第二次呢?
云梵不仅冲破了他随手下在梦中的禁制,还又那么诡异地离奇脱险了。
眼看着他已经被压在了床上连衣服都褪下来了半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保安愣是把骆瑥一棒子敲晕带走了!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现在的云梵就是夏念随心中的一块痒痒肉,总是挠不到却又一直惦记着,念念不忘。
夏念随如今对云梵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感兴趣可以概括的了。
而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掠夺,一种不愿认输的征服。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夏念随得不到的人。
他就不信云梵每次都会这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