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多方奔走

双无形的双眼，就在他的身边缓缓睁开了。

    安抚了心灵受伤的赵泽远，告诉他不用寄希望于丁俊琨后，程启挂了电话。

    程启摇摇头，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就为了一个审批流程，就有人敢开口要150亿元人民币的好处！他们真不怕给噎死？！

    这还是拜托赵泽远这个公子去活动，如果真要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去，搞不好这项目也不用建设了，资金直接被生吞活剥了事。

    程启凝视着双手，自己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强大的，但在这种事情上，武力似乎并不能帮得上忙。

    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组织？权力？话事权？

    在程启的思考中，赵泽远已经回到了包间，包间里混乱不堪的情形完全暴露在嫦娥弹出的视窗中。

    程启皱了皱眉头，说道：“录下来，也许有用。”

    也许奇怪，也许正常，在网络上完全搜索不到丁俊琨的任何信息。不过，只要能够确认目标，自然能让他享受到嫦娥的贴身服务。

    视频中的赵泽远，虽然表现让程启很不满意，总觉得他卑躬屈膝，姿态太过丢人，但死死咬住了底线，不给干股。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旗帜鲜明地站在程启一边的。对程启来说，这比赵泽远谈判成功更重要。

    却说丁俊琨见赵泽远死鸭子嘴硬，也不着急，只管与美女打情骂俏，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完全在监控之中。

    赵泽远暂时没有什么进展，而程启洒下的鱼饵，很快就引来了大鱼。帝国银行魔都市分行行长张聚才，宴请程启，宝钢总经理孔德建作陪。

    随着基建的放缓，以及产能的极大过剩，中国的钢铁业迎来了寒冬。曾经作为国家实力最重要的标志之一的钢铁，现在的价格还不如白菜。宝钢年销售各类钢铁约2000亿元人民币，利润却不超过50亿元。

    如果不是宝钢作为超大型国企能得到国有银行的低息贷款，所谓的利润连银行的利息都不够。

    孔德建接到张聚才的电话，说有这么个大项目，用钢材绝对少不了。孔德建除了感谢张聚才外，就是拜托他中间牵个线，和项目的主人先见见面，看能不能把项目拿下来。

    虽然说这么大的能源项目肯定要招标，但是，孔德建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把中标的希望放在标书的制作上。

    难道标书制作的精美，方案优秀，报价合理就可以中标了？孔德建嗤之于鼻。

    酒桌上，对于孔德建的殷勤招呼，程启也是回应以善意。

    程启首先肯定了大项目的存在，又把项目情况说了一遍。又表示，自己对宝钢是信任的，对宝钢的产品是信得过的，个人认为选择宝钢的钢铁是合适的。

    孔德建又惊又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煎熬着迎接必然有的“但是”。

    如他所愿，程启转口说道：“但是，这个项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过审批啊。”

    程启停下话语，开始吃菜。

    孔德建耐心等待，等啊等啊，只看见程启吃菜，不见说话。满头雾水的孔德建看向张聚才，只见张聚才微微摇头，显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孔德建当然不会放弃，只好问道：“不知道程董的意思是？”

    程启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抹抹嘴，说道：“如果孔总愿意按市价的90%出售钢铁的话，我愿意全部使用宝钢的产品，在水轮机上需要的钢铁，我也会建议设备提供商使用宝钢产品。”

    孔德建心都要跳出来了。只见程启丢下纸巾，双手按住桌面，上身前倾，盯住孔德建，说道：“条件只有一个，我需要宝钢动员力量，帮助这个项目一年内通过审批。如果十年八年后才能开工，那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孔德建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唯一的问题是能不能成功的问题。但想想，现在和业主直接就沟通好了，这市场营销费几乎是零啊。拿着市场营销费买点土特产拜访一下领导和老领导，那也是绰绰有余啊。万一失败了，拜访领导们花了钱，也不能说是浪费不是。

    孔德建当场答应，在张聚才的见证下，双方签订口头协议：宝钢帮维西实业跑各项审批流程，如果项目通过审批，该项目基建所使用的全部钢铁都使用宝钢产品，价格为市场价的90%。

    孔德建从未谈过如此顺当的生意，当下拿起酒瓶子就要敬酒。程启也是个二货，一段时间过去，早把上次醉酒的痛苦抛到九霄云外，也是拿起酒瓶子就吹。

    孔德建和程启都拿起酒瓶子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张聚才只能是舍命陪君子，当下觥筹交错，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