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烂摊子,黎万怀也没那心思去看一眼产出来的死胎,便摆了摆手,示意大夫处理了吧。
死胎自然是没资格葬在祖坟里的,一般都是随意埋了。
“多好的一个小乖孙!真真是造孽啊!”老夫人一听是个小公子,气得捶胸顿足的,涕泪纵横。
黎相轻眼见大夫要端着那个木盆去处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按上次的情况来看,陶氏十有八九是没有身孕的,否则她不会那么鲁莽地往棍子上撞。这还没来得及调查她,今日又闹这么一出,很容易让他觉得陶氏这是早有预谋,上次碰瓷他和顾客不成,今日就碰瓷了柳素容,反正专捡絮容苑的人下手,其中必有阴谋。
“等一下!”黎相轻忽然喊住了那个大夫,道:“给我看一眼。”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黎相轻会来这么一句。
一般滑掉的孩子除了家中父母长辈,很少有人会特意去看一眼,都觉得不吉利,更不用说还是晚辈。
老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斥责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做的都是什么事!”
黎相轻没理会老夫人,如果陶氏没有身孕,那这木盆里怎么会有孩子?
那个大夫呆呆地站着,看着黎相轻,面色有些白,手也微微颤抖着。
黎相轻更加觉得不对,掀开盖在木盆上的白布一看,惊了一下。
木盆里居然真的有一个成型的死胎!
闭了闭眼,黎相轻把白布盖了回去,不管这个死胎是怎么回事,毕竟是个可怜的小生命,道:“好好安葬,别怠慢了。”
大夫忙点点头,捧着木盆离开了。
黎相轻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陶氏若真是有孕,宝贝她的肚子还来不及,不可能一次两次地碰瓷,但若没有身孕,这个死胎怎么解释?
是陶氏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急于处理掉?还是她提前准备了一个死胎,便于栽赃嫁祸?
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女人都太可怕了,柳素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怎么,死心了?知道没冤枉错你母亲了?”老夫人擦了刚才流的眼泪,又恢复了刻薄的模样。
黎相轻看了跪在地上的柳素容一眼,心里对她一点都不怀疑,她是内心多么柔软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去干这种事,何况他也跟她说过了,最近不要和陶氏有任何接触。
“真相没出来之前,祖母不过也是猜测,不如让父亲好好调查此事,祖母就回佛堂为你心爱的小乖孙祈福,您觉得如何?”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还要什么真相,柳氏善妒罢了!家规处置!”
“不可以!”小公主气冲冲地道,“父皇说了,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这样是不对的!小心我告诉父皇,说你们黎府天天冤枉打骂好人!”
半路杀出个小公主,老夫人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无可奈何。
“公主说的是,那柳氏便先跪祠堂去,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柳素容刚要应声,被黎相轻碰了一下。
黎相轻对黎万怀道:“父亲,如今天气炎热,祠堂闷热不堪,母亲去跪祠堂怕是不妥吧?”
黎万怀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嫡妻,再看看小公主,十分有眼色地问小公主道:“公主,您觉得是罚跪祠堂呢?还是禁足絮容苑思过?”
小公主看了黎相轻一眼,道:“当然是先禁足,还不确定是否有罪,为何跪祠堂,你们黎府的规矩竟然如此奇怪吗?这样我要回去和父皇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