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宁远堡,与平常大不相同,演武场也不在有摔跤的哼哈声,也不在有鸟铳的硝烟味,也没有刀盾相碰发出的铿锵声。
除在觉华岛操练的水师外,4200名戚家军战兵金甲林立,旌旗蔽空,不同兵种组成的小队,分队而站,一排排的战车整齐划一,各式火炮耸然矗立,虎樽炮,弗朗机炮……
点将台旁边戚家军都司冯子明,佐击王如龙,亲兵守备戚忠义站在主帅戚金的身后。
戚金身着漆红的锁子甲,右手伸出拔出左腰的戚家刀,发出金戈铿锵之声,刀指向天。大喝:“倭国一弹丸之地,蕞尔小邦,竟敢进犯我大明,今起王者之师,誓杀倭寇。封功萌子,就在今日。杀,杀,杀。”
“杀”
“杀”
“杀”
四千将士异口同声,声音响彻云霄。
万历二十四年二月,明朝再次议定援朝征日,以麻贵为总兵官,统率南北诸军。在3月,明朝以山东右参政杨镐为佥都御史,经略朝鲜军务,并以兵部侍郎邢玠为尚书,总督蓟、辽、保定军务,经略御倭。5月,邢玠赶至辽东,开赴至朝鲜的第一批明军共约3万余人。总兵麻贵率1万7千人驻守汉城,杨元率辽东骑兵3千人,驻守南原;陈愚衷率兵2千人,驻守全州,与南原军互相呼应;吴惟忠率南兵4千人进至忠州;戚金率兵4千人屯星州,控制岛岭、秋风岭。明军的战略部署是,上述各军据守本部要塞,待总督邢玠率领的4万大军一到,明军和朝鲜军即转入战略反攻,由南原、忠州发动钳形攻势,彻底围歼釜山日军。
汉城,明军中军大帐。
桌子上铺满了来自个个地方的军报,旁边墙上贴着朝鲜地图,总兵麻贵一脸沧桑,头发近半变成了白色。用已然沙哑的嗓子说道:“戚金部已经到达星州了吗?”赞画刘黄裳道:“戚金今日未时已经到达星洲了!星洲地处要害,控制岛岭、秋风岭。丰臣秀吉一定会先行试探,看来戚金要经历一场恶战了。不知守不守得住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怀疑也没用,我手上还有茅国器的三千后备部队,一旦危险,先行救援,星洲不容有失。我等身为人臣,深受国恩,唯有以死报国尔。”
赞画刘黄裳皱眉担忧道:“我倒是不担心戚金的能力与忠心,戚金17从军,与其叔父戚少保先抗倭寇,在据蒙古。南征北战数十年,其爱兵如子,公忠体国。只是这次丰臣秀吉来势汹汹,戚家军与其北军又有嫌隙龌龊,恐不能精诚合作,相互救援啊?”
总兵麻贵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发出砰的一声,周围的蜡烛的火焰甚至被手臂带来的劲风吹的摇晃,所谓虎老威尤在,大喝“谁敢?欲试吾刀利否?”
旁边的角落里的赞画袁黄露出令人寻味的笑容。
星洲,中军大帐
戚金,王如龙,冯子明,戚忠义等人围在一个地图前激烈讨论。暴躁的冯子明说道:“我军阵线持续收缩,士气低迷,应该主动出击,吃掉小股部队,待我全军士气高涨,在伺机寻求决战。”
谨慎的戚忠义道:“我军长途跋涉,士兵尽皆疲惫,而对方以逸待劳,我军如何能胜?应该固守待援。”
“娘希匹,打仗靠的就是这口气,这口气不能泄,等对方来攻?固守待援?那以后不用打仗了,回家哄孩子算了。”
“你”戚忠义被冯子明说的一阵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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