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大帅要干什么,离开这里以后,到哪里做个农户,如果你以后还是要入朝为官,我若是活着,拼了官位也要弹劾你,而今我深受戚少保大恩,不能不报,今日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给大帅阻挡住追兵!”
一旁的戚忠义已经是脸色大变,“国器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帅如何说要不顾全军,逃跑了。”
戚金没有说话,茅国器一拱手便下去了。开始押阵。而整个明军的阵地开始后移。
而此时的女真大营,看着援军来援后,而褚英也抓住了机会,令全军冲锋,不稀让最珍贵的重甲骑为先锋,就是为了冲开戚家军刺猬一样的车阵。
眼看着前线明军彻底受挫之时,整体后退,女真大汗努尔哈赤却从容失笑。“我知道戚金多谋善断,性情骄横,容易孤注一掷,正如我也知道赵辑看似精明干练,文武双全,实则不知兵到了极点,心里也是胆小怕事,又好气斗狠,他看俺在前几日在安平山被击退,必定命令安平山众将下山野战。”
一旁的额亦都心中恍然,却不免嗤笑一声:“可若是明军不堪一战,安平山被攻下,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大汗的心思了?”
“若真一时攻下,那就只能分兵在这里,到时候孤城一座的沈阳城不攻自破。”娄室毫不犹豫给出答案。“不过,你还是小看了戚金,大局之下,背水一战,哪怕不是戚金,你我也攻不上安平山。”
额亦都面色不变:“可是大汗如何判断,戚金会派李光荣这个攮包去进攻吾里补呢?”
“哈哈……”努尔哈赤大笑不止,“俺哪里知道一定是李光荣,不过无论是谁,我将吾里补的汉人军队调往后军,而将后军的穆尔哈齐调往吾里补的阵地,必定抵挡不住,进而作为一支奇兵,猛攻明军左翼!”
中午过后,骄阳如火,天气愈炎热不堪。
双方交战不休的战场上,这片狭窄地面上,已经带了一丝腥臭之气,而且有无数嗜血虫蝇盘旋不定。
女真军在将伤员搬运到后方小寨后,依然在此候命,很多替换下来的士卒疲惫之下干脆直接躲在路边沟壑丘谷之间,随意休整。但这种躲避效果极差,一来阴凉就那些,二来很多士卒身上都有甲胄,偏偏金军军纪极严,无人敢轻易去甲,便是头盔也都不知道是该摘掉还是不该摘掉……摘了太阳晒得难受,不摘却闷得满头都是汗,只好反复摘戴。
而此时的所有的女真军队都得到了来自他们的大汗的命令,整个中军后军全部集结,全部冲阵。
戚家军的严正都发生了溃退的事情,茅国器已是心萌死志,他不住的挥舞着大刀,只求一死报答戚少保的知遇之恩,和戚金的提携之嗯。
人力有穷,哪怕是茅国器再三帅军堵住被女真鞑子撕开的口子,也是难以挽回溃败的局势。
他屡次回头看向戚金的中军大旗,那是上万将士用鲜血染红的“戚”字。
他心里矛盾重重,既想让戚金逃走,得以活命,又想让戚金重振棋鼓,重新拿回属于戚家军的荣耀。
他忽然发现女真鞑子的后方怎么开始乱了起来,他极目远眺,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柴”字。
茅国器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知道大帅是不会逃走的,原来后手在这里,他说怎么开战之后就没有见过柴国住呢。
后方的一杆“戚”字大旗开始缓缓前进,而激昂的战鼓雷鸣不断。戚家军开始重新组织反攻了。
此时的女真鞑子腹背受敌,被前后夹击,无数的鞑子兵被重新组织起来的戚家军士卒杀伤。
而“戚”字大旗的的到来,更是让整个戚家军的士气到底了顶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帅没有逃,而是跟他们共存亡。
无数的女真鞑子开始溃逃,一些未披甲的旗丁与很役甚至开始了往回跑,无论一些白摆牙喇兵怎么整肃军纪都是没有用了。
而此时的努尔哈赤再也不复刚刚的得意,想要活捉戚金的意气风发,佝偻个腰,本就已经年纪不小的他更是显得颓废了。
一旁的额亦都焦急的说道:“大汗,让勇士们下来吧,要不然家底都拼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努尔哈赤无力的一挥手。
额亦都如蒙大赦,带领着精髓的白甲兵殿后,让悲催的褚英带领残军下来,退入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