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立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犹豫着问:“陛下,臣斗胆,敢问陛下为何需要这么个人?”
我觉得做丞相的,不至于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这么个近臣。大概是习惯性的试探我吧,出于对敬职敬业的老一辈的宽容,我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日后朕总不能事无巨细,都找丞相解答,身边多了一个能替朕解答问题的人,朕轻松了,丞相你也能轻松一些。况且总会有些事情,是你不方便出面的,这时候换李勉顶上就好。”
张玉立没有对我的想法发表反对意见,只是说:“陛下思虑的是,只是陛下切记,不能太过依赖臣子,真正的决断还是要陛下亲自下达。”他这是在担心我不知不觉就被朝臣左右,对于一个封建集权国家的君主来说,养成独立思考的能力真的很重要啊。
对此我自然满口答应,然后,得到满意答复的张玉立就出宫去筹备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我主动向张玉立发出请求也是一个信号,一个新皇准备好真正接下朝政大局的信号。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毕竟这与我的本意相背离。可以说我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了我最为不乐意的选项,作为我以后的生存方式。
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甚至因为身份地位的桎梏,我还必须要把这个不能存档重来的生存游戏玩好,因此向张玉立妥协示好是必要的。
比起被人逼着学,还是自己主动点才不会一直占据下风。向张玉立索要的任务关系图,是我直观了解整个大殷政局的最快渠道。然而这个近臣人选,则是我从侧面印证张玉立的关系图的暗线。作为一个皇帝权力是很大的,我调取过近些年的人事调动卷宗,特别注意到了一个出现频率颇高的人,那就是李勉。
李勉现年四十三,二十三岁中进士,入翰林就职学习满三年后,便被调往礼部。为官二十年,六部都待了个遍,最长的在刑部待了五年。难怪那日朝堂之上,他一个吏部官员,竟会对律法如此熟知。这是个难得的,除了中央以外,各行政单位都待过的人才啊,尤其是,他在职任何岗位期间都没有出过岔子,虽然没有显眼的政绩,但为官行|事之稳可见一斑。
这和上辈子我许多认识的同事很像,默默无闻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贪功不冒进,勤勤恳恳,认真负责。这样的人才是一个政府得以稳固运转的中坚力量。出于个人原因,我十分欣赏这个李勉。本来要是张玉立推荐的不是他,我也会自己提一提,但显然,在人选一事上,张玉立没忽悠我。
作者有话要说:
弄到好晚才更新,现在肩膀有点酸啊。
第15章零壹伍(补全)
虽然对李勉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一个符合程序的就职面试也是必要的。于是我在第二天散朝时让张玉立带着人来勤政阁问话,
李勉大概是头一次近距离面圣,毕竟他的忐忑之情溢于言表。我见他不由自主的驼起了背,头埋的很低,瘦骨伶仃的身形套上一身宽大如袋的官服,比竹竿矮了一截,更没有瘦竹的气质,像是断了半截的旗杆,旗帜还先险挂在上头。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卓尔不凡鹤立鸡群,甚至再多一分就显得贼眉鼠眼身形猥琐,外形数值堪堪卡在低端的临界值,也是不容易。
我花片刻将李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还很普通,得出结论后我问他:“李爱卿在朝为官多久了?”
李勉毕恭毕敬的回答我:“回陛下,已满二十载。”
虽然我早知道这个答案,但我还是我点点头:“原来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也不短了。那朕问你,为官二十载,爱卿可有什么感悟?”
李勉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发觉不妥又迅速低头。可能是我的询问在他的意料之外,李勉很是组织了一番语言才迟疑着开口。
“若说感悟,臣以为,能将所学所想用于实政,恪尽职守,利国利民,臣倍感荣幸。”李勉的回答很是中规中矩,不出彩更也不出格,言简意赅,朴实无华。
我自是不满足于此,我又问:“爱卿这二十年似乎只在京城任职,为何不同其他人一般,外放做官?”
李勉听后做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臣自是听从上令,这二十年来,臣并未接到外调任命。”
尽管李勉语气平静,但我偏偏我听出来了一股“以为我不想吗?可人家局势不给我机会,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的情绪在里面。这么一看李勉还真是怪委屈。
大殷的官员升迁和所有时代一样,是有政绩考核项目的,但政绩这种事,向来看脸,同等条件同等官职下,脸白的随手做做政绩就有了,脸黑的干到入土也不见得能做出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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