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斓愣了好一会才说:“我也是下了山才知道还有这么个证,好像还很好用的样子,若是有机会,日后我也想考一个,最好是等京城的事情结束了就去考,要是真的好用,就要师门都来考。”
我暗叹此人可爱过头,非常愉快的再度吓唬他:“你不知道吗?考这个证的人,都得有注册门派的证明函,你们天山派没有在注册的门派名录上,门派弟子就没有资格考试了。如此,你又在哪里考试呢?”
听我这样讲,冯晓斓先是慌张了一会,然后特别认真的问我:“皇帝陛下,那要怎样才能让师门获得注册认证呀?”
“你不着急考证吗?门派认证事务繁琐,怕是一两年才能做到,而没证的武林人士在京城可是寸步难行啊。”我这么说。
冯晓斓一听,用一种格外严肃的口吻同我讲:“虽然自己的事情很重要,但师门才是更重要的那个呀,如果师门得了认证,不光我自己,便是同门和师尊也会受益,不是划算很多吗?”
听他这么么一讲,我内心感慨,这的确是个有道德有文化的好青年,我都不忍心逗他了。我收回戏谑的心情,多了几分认真。
我问:“既然如此,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解决的你的门派和同门的身份认证问题,你愿不愿意做?”
“会,对谁有伤害吗?”犹豫着问。
“你不是说朕是个好人吗?便是为你这句话,朕也不会害人的。”我笑着说。
“那是什么事情?”冯晓斓有些期待的问。
“很简单的,你愿不愿意做朕的贴身侍卫?”我笑眯眯的问,“你若是做了朕的贴身侍卫,那你就不用担心等级证明的问题了,朕会帮你办好,而且,为了你的等级证明更光明正大,朕还会替你师门做好注册,便是你的同门,有需要的,朕也会准备好各种证明,让你的同门下山行走方便。”
冯晓斓寿春若惊:“那,那这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惩罚吗?这,这……”
“哎,怎么是没有惩罚呢?从今以后,直到朕说满意,你可都没有了行走江湖的自由了,以后只能朕去哪儿,你跟着去哪,而朕,基本不会出这京城,也即是说,你就得被困京中了。这难道不是惩罚吗?”侠士不都是不自由毋宁死的吗?这个惩罚够分量了吧?
哪成想,冯晓斓突然用疼惜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看的毛毛的:“怎么了,这么看朕?”
冯晓斓忙低头,有些低落的说:“皇帝陛下,您就是过着这种生活吗?除了京城,哪儿都不能去。”
“呃,”我一愣,“是这样吧。我离了京,不就没人管理朝政,无人治国了吗?”
冯晓斓突然用特别敬佩的眼神看我:“之前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皇帝,现在我觉得,您一定是个伟大的皇帝!我越来越喜欢您了!”
这这这,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手足无措后,我干咳一声:“这个是所有皇帝都要做的事情,朕还算不上伟大。冯盟主过虑了。”
冯晓斓听了这话,看我的眼光更深邃了,他坚定的说:“我明白我该做什么了。我之前打算回天山,未尝没有逃脱所谓南武林盟主身份的想法。在见过陛下之前,我一直以被欺骗,做了南武林帮凶而羞耻。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与其觉得羞耻,不如把羞耻变成责任。皇帝陛下,您觉得呢?”
我能觉得什么,我哪里知道冯晓斓的突然顿悟了什么?但我也不好意思问他,你又明白了什么,我只好说:“呵呵,你开心就好。”
冯晓斓感激的看我一眼道:“皇帝陛下,在下有所感,困扰我大半年的武学瓶颈已有松动,在下怕是来不及出宫体悟了,只能得罪陛下,借殿外空地一用!”说完,有不待我反应,哗啦一下飞起来,撞开殿门就往外冲。吓得已经恢复秩序的禁卫军以为又来刺客了,纷纷冲过去。我只能也赶上去解释误会。
然后我看见,在空无一物,不知道铺了多少块石砖的殿外广场上,身着白衣的冯晓斓一如初见般衣袂飘飘,身法逍遥如游龙惊鸿,招式凌厉如电闪雷鸣,一套极为眼花缭乱的招式过后,冯晓斓的动作就静了下来,柔和而圆融,虽缓慢,却毫无破绽,虽轻柔,却力有千钧。
等他比划完,他脚下已无一块好地,而本要抓人的禁卫军们也沉浸在武学境界的体悟中,如痴如醉。冯晓斓睁开眼一看,被自己的破坏力吓了一跳,慌忙之间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