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睁开。
我就像一团阴影挡在了宫灯和他之间,这间隔间没窗户,只有一盏小灯的光,光线十分昏暗。福团醒后目光对上我,突然跟见鬼了似得,惊恐万状的尖叫了起来,倒把我吓了一跳。
“福团!是朕!”我大声呵斥。
福团瞬间僵住,眯缝眼都睁成丹凤眼了,不过他反应非常迅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惊扰了皇上!”我就见他额头上的汗珠说冒就冒,身体团成一团颤抖。
我不会特意吓唬小孩,加上腰还痛着,也没心思管冒不冒犯了,我摆着手说:“你先起来,去喊伤科的太医过来。”
“皇,皇上可是身体有恙?”福团哆嗦着问。
“知道你还不去!”我气冲冲的吼了一句,结果提气说话都牵引到了患处,我打人的心都有了。
福团被我吼的六神无主,飞快爬起身:“奴婢这就去,这就去。”说完撒丫子跑路了。
果然是个没经验的,要是他爷爷,这回肯定扶着我回床了,还会把一众伺候我的宫人喊来,随时为我服务,把我是哪里不舒服都问清了,再差跑得快的去请太医。陈福这孙子还是有待磨练啊。边感慨我边往里间挪,又重重坐回龙床,背后塞两个软垫,靠在床头等着。
小孩子咋呼也有咋呼的好处,福团慌慌张张的肯定惊动了人,这些宫中老油条都贼精,早就有人通知陈福了。歇了一晚上的陈福带着半道上截住的福团,和匆忙请来的太医,并一群伺候我的宫女呼啦啦的进了我的寝宫。
“皇上,奴婢带着太医来了。”陈福两步并一步,拉着蓄着长须的太医往我身边凑,“风太医,您快给皇上看看。”他催促道。
这位美髯公风太医被毛发遮挡了脸,看不出年岁,看肤质也不算年轻,太医恭恭敬敬向我行礼:“陛下,请让臣替您号脉。”
“别瞎号脉了,朕伤了腰,现在疼痛难忍,离上朝也不久了,先替朕止止痛吧。”我只是外伤,外伤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哪想到这太医大惊失色:“陛下切不可大意,腰乃人之重脏,五行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素问·上古天真论》),司开阖代谢,主生|殖繁育,乃先天精之所在。凡与此脏相关,皆不可轻忽!还请陛下容臣细探!”
风太医义正言辞,好似让他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他似的,我听着都蒙了。我也不是学中医的,但他这一通长篇大论我还是提取出了精华。这家伙居然以为我的肾出了问题!
“风太医,不用小题大做了。朕只是腰痛,昨天晚上活动的太厉害,怕是肌肉筋骨有些损伤,不干肾的事。”我耐着性子解释。
“陛下,”风太医听后迅速换了一种表情,是一种尴尬又心领神会的表情,“臣理解陛下于子嗣上的迫切,但请陛下务必注重身体,切莫损伤根本啊。”
什么萨比玩意!我目瞪口呆,见这风太医还一副真心实意规劝我的模样,我怄的不行,怒而拍床:“你堂堂医者,不问诊病情,仅凭主观臆断便下结论,浑然不怕错诊误诊,胆子倒是挺大!你这副模样,朕怎大可怀疑你手下积了不少人命!”
风太医大惊,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他啪的跪地:“陛下息怒啊!臣,臣绝没有害过人命,请陛下明鉴!”
“你此番表现要朕如何能信你!”我靠在床头怒指风太医。
风太医猛地抬头,长须飘飘的脸上是恍然大悟又陈恳认错的神情:“是,是臣想在陛下面前有所表现,才多想了……陛下伤处微妙,臣一时想岔,才有此差错,还请陛下息怒,让臣将功赎罪。”
这太医也是有胆子,过了开头的惊吓,就镇定了下来,还给自己争取机会。我其实有些理解风太医为什么会想岔,就跟粉丝迷妹们平常不会去想自己的爱豆也会打嗝排泄一样,风太医也不会去想一个皇帝也会跌打损伤,这种病一听就很没有皇室逼格。皇帝怎么会得劳动人民的疾病呢?这样的剧情拍成电视剧也会被喷不真实好嘛!
可现实总比虚构魔幻,此刻风太医就一脸恍惚的为我推拿,我都能给他的表情配字,制成表情包了。皇帝仿佛在逗我jpg,我可能遇到了一个假皇帝jpg。真是够够的了。
“行了,太医先退下吧。来人,替朕更衣!”虽然风太医这个人有点智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推拿技术还是不错的,恍惚间有种当年身处养生会所的感觉。不过马上就到上班时间,我的臣子们要遵守考勤制度,我总不好不做表率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有拖延癌,五点半坐在电脑前点开小黑屋,到现在才码完一章。其实我码三千字最多两个半小时_(:」∠)_。说到腰痛,我今天中午热到在地板上睡了一觉,醒来腰跟裂了一样痛。()我母上也是,一星期前在驾校摔了一跤,现在从屁股痛到腰上。?_>`我对怂建业的痛苦是感同身受的。
第44章零肆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