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冯晓斓色泽浅淡的双瞳盈盈似有波光,意外鲜艳的嘴唇微微启开,好似在发出无声的疑问,好奇我这个智障为什要靠他这么近。
冷不丁一颤,我接连后退几步,在他惊奇的目光中懊恼的捂着脸背过身去。
虽然冯晓斓很漂亮吧,但我做什么要盯着人家瞧?虽然冯晓斓很亲近我吧,但我做什么仗着亲近就占人便宜吃人豆腐?虽然我也喜欢他吧,但为什么做出如此逾矩的言行?如此一来,冯晓斓会怎么看我?
不对,不对不对,哪里搞错了。我的想法很有问题。我为什会觉得和他亲昵是占他便宜?正常纯男□□往会有这种心理?我的喜欢不是很欣赏的那种喜欢吗?卧槽,细思恐极,我好害怕啊!
“陛下?”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鸡皮疙瘩立刻爬满全身,我忍不住抖了两抖。
迟钝地回头,就好像脖子上的关节生了锈,我看见冯晓斓又疑惑又担忧的神色,我深吸口气,给自己鼓劲,然后果断转回了身:“晓斓,你站着别动。”我严肃地说。
冯晓斓一头雾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抱歉了,我才是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那个,我才超想哭的。
“你站着别动,让我抱一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抱?好啊,你抱吧。”冯晓斓不懂我内心的翻江倒海,毫无防备的在我面前张开双臂。
少年,是我抱你不是你抱我啊。啊,算了,不管了,抱就抱吧。我走上前去,试探着将冯晓斓整个人揽进怀里,一番犹豫后,以一只环上对方的腰,一只托住对方的头的姿势,把人往怀里搂。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做这件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像是空了的一个半圆找到了另一个半圆,变成了一个Q弹圆润的麻薯,滚来滚去沾满了霜糖,粉糯糯圆嘟嘟,咬一口还流出甜滋滋的芯来。
我是个极不爱吃甜食的人,但记忆里最深刻的味道,却是幼时偶然吃过的麻薯的甜蜜。三五岁的年纪,和父母去别的村赶集,半道走失,哭的稀里哗啦,自己跌跌撞撞回了家,站在家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记得自己那时哭的都要厥过去了,伤心的不得了,邻居家从南方嫁过来的老奶奶可怜我,领着我上她家坐,拿出了只有孙子来家里才会端出来的麻薯给我吃。小小的麻薯刚好盈满一个孩子的手。
长大后,我不止一次去寻找童年里的这份美味,但即使是最正宗做法,也不如邻居家奶奶做的清甜软糯,有些甜的过头了,甚至腻到烧心。
可能正是童年里独一无二的回忆,才让记忆里的味道超越了时空,超越了真实,成为永远无法复制的神奇味道。这种味道化成了一种情感,大概只有同等的情感才能让这种如梦似幻的甜再次呈现?
我猛的睁眼,从回忆里抽身。一种无法直视自己的感觉涌出心头,没办法再沉浸在这个拥抱里的我稍稍放松了力道。我感到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有什么微妙的东西正在改变。
然而这时冯晓斓突然回抱了我,我惊了一瞬,后背的触觉一时间变得比前胸敏锐的多,冯晓斓手掌的热度,手臂的力道,都通过神经纤维以每秒超百米的速度传递至大脑,而大脑也同时将情感忠实的反馈在我的躯体之上。
我吓得不轻,猛的扳开冯晓斓的手踉跄着后退:“你你你,抱着我干什么!”竟然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冯晓斓很是意外,侧着头看我:“不能抱吗?我只是想这么做啊。”
我一手叉腰一手扶额:“不是,不是不能,是你为什么要抱我呢?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抱我呢?抱住我后有什么感觉呢?你不清楚这些又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抱我呢?”
“那您清楚吗?”
“我当然……”突然卡壳,我匆忙捂住嘴,生硬地回避冯晓斓的疑问。
“您告诉我,您为什么抱我呢?”冯晓斓凑近逼问。
我接连后退,侧着脸低着头,手依然捂在嘴上。我不敢看他,更不敢与他对视。
“陛下?”冯晓斓还在逼问。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我只求这事快点过去,然而作为第二个当事人,冯晓斓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