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便都点头答应。
在众人面前,辛慕自然表现得对儿子信心满满,但等散了会,辛慕也拉着辛千玉说:“你真的有办法搞出一份更好的方案吗?”
“我有个屁的办法!”辛千玉也不装逼了,老老实实地说,“我这阵子为了海外项目忙得拉屎都没时间擦屁股,哪儿有功夫想这个?”
辛慕瞪大眼睛:“那你还说你有想法呢!”
“我总不能不战而败吧!”辛千玉摊摊手。
辛慕笑了:“也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呢。”
说着,辛慕顿了顿,道:“朱璞的女友不是干这个的吗?你去和她聊聊呗。”
说起来也真是邪门,辛千玉刚分手不久,朱璞就交上了女朋友了,简直像是吸了辛千玉的桃花运似的。
辛慕对朱璞关心不够,以为朱璞女友是金融行业的,其实不然。朱璞女友名叫米雪儿,她实际上是个财经记者。
不过,和宿衷分手之后,辛千玉确实不认得几个干这行的了,也只有米雪儿算沾点边。
他便跟米雪儿求推荐几个靠谱的顾问。
米雪儿听到辛千玉的话,都笑了:“你要半个月出一份亮眼的方案?能帮你办到这个的顾问得是什么级别的天才?”
辛千玉笑道:“我不用他写一份‘从无到有’的,只要有点水平,能在辛斯穆的方案基础上修改的就行。”
米雪儿闻言皱眉:“你要只是拿辛斯穆的方案改动一下就上交,肯定不会得到支持的。”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抄袭狗吗?”辛千玉说,“我只是要个模板罢了,核心的东西还是我的。”
“行吧,”米雪儿看了看手机,“刚好今晚有个行业聚会,我带你过去认识几个顾问,你看谁顺眼就找谁吧。”
辛千玉上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是在两年前的曼哈顿。
他和宿衷一起出席了金融巨子云集的聚会,并扮演了一个不太称职的花瓶。当时,没有人当他是独立的人,他的身份仅仅是“宿衷的男伴”。
而今天,他来到这儿的时候,气焰就足了些。虽然他还不足以和华尔街大佬并肩,但近期的并购项目还是让他在本国金融街有了一点儿的知名度。
能干金融这行的鼻子都很灵的,很多做咨询的都知道玉琢集团近期有上市计划,因此,顾问们看到辛千玉就迎上来,眼神充满期盼就像火车站的摩托佬。
辛千玉微笑着收下他们的卡片,又扭头低声问米雪儿的意见。米雪儿说:“这些都挺好的,不如你挑个最帅的吧。”
“这么肤浅?”辛千玉一怔。
“不是肤浅,是风水。你懂吗?一命二运三风水。”米雪儿一脸认真地说,“长得帅的人一般面相好,时运高,旺财!”
辛千玉听到这位海归研究生说出这样迷信的话来,忍俊不禁:“你讲真?”
“当然啦!”米雪儿点头如捣蒜,那妄图用玄学解释颜控的样子倒很好玩。
辛千玉却道:“别开玩笑了,你就说给我介绍个靠谱的吧。”
“啊,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米雪儿拉着辛千玉往会场另一端走,“性格挺好,做事认真,最重要是——”
“长得帅?”辛千玉问。
米雪儿点头不迭:“你真懂我。”
米雪儿拉着辛千玉在人群里穿梭,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辛千玉眨了眨眼,嘴角浮起一抹冷淡的轻笑:“这不是大卫?”
大卫看见辛千玉,也有些意外,但他也听说了玉琢集团着急上市的事情了,便眯起眼睛,不冷不热地笑。别看大卫名字有个“大”字,但心眼特别小。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对宿衷进行封杀。而宿衷不但躲避了他的封杀,还飞上枝头了,这真的狠狠打了大卫的脸,以至于大卫现在还耿耿于怀。想起当初辛千玉也曾站在宿衷身边对自己冷嘲热讽,大卫就连带着把辛千玉也记恨上了。
大卫抬起下巴:“哦,这不是玉琢的少爷吗?”
现场不少人对辛千玉这位“玉琢少爷”很客气,倒不是因为玉琢集团多厉害,而是看中了玉琢集团准备上市,许多人都想着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但大卫却不必为这一杯羹而对辛千玉折腰。说到底,大卫是买方,而且背靠大公司,身居高位,傲起来自然是肆无忌惮。
大卫自顾自地说:“玉琢集团现在财政很吃紧吧?怪不得要紧着上市捞钱。其实上市耗时耗力还不一定行,不如上门找我,说不定我愿意投资,帮你们玉琢解解燃眉之急呢?”
辛千玉冷笑:“嗯,如果我有需要,一定会找你们老板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打工仔还不够资格和我叫板!
大卫也冷笑:“玉琢这点规模,我们老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我这个打工的,几十亿的小钱还是能拍板的,不像你们小门小户的几十一百亿就是倾家荡产的大事了!”
这话很不客气,听得辛千玉有些恼火。但米雪儿却小声说:“大卫说的是真的。”
辛千玉心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输人不输阵好吗!
辛千玉挺起胸膛:“噢,既然是这样,不知大卫兄你身家有几百亿啊?”
大卫噎住了。他公司是有钱,但也不是他的。虽然几十一百亿的钱能经大卫的手,但不能进大卫的口袋啊!
趁着大卫词穷,辛千玉便不恋战,高傲地带着米雪儿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米雪儿和辛千玉走到另一端的时候,人群骤然安静了不少,很多人都停止了交谈,齐齐看向同一个方向。
目光的焦点在一个姗姗来迟的来宾身上。
那人一身雪白西装,水晶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使他有一种隔绝红尘的淡然之美。
看到他,辛千玉的呼吸好像都突然停止了。
米雪儿凑到辛千玉耳边,说:“你不知道吧,这个人叫宿衷,可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