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都被压在村外树林了。”
郑华眼前浮现了笔记中的段落,“镇压之物就是青修的骨灰。”
赵俊峰瞪大了眼睛,“骨灰?”
“你师祖,亲手挖了他唯一的师傅的坟,并把他的骨灰做成了碑,镇压了郑家怨鬼两百多年。”
赵俊峰觉得自己浑身犯冷,从脚心涌上来的冷意刺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挖坟,搓骨,可若没有他这么做,郑家的后代,不会能这么安宁。
“司迦,就是青修。”又一个深水□□炸在了他的耳边。
“……这怎么可能……”赵俊峰想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
“那盒子中的黑物……”
“是骨灰制成的碑,你师祖临走前,交代我一定要把它从郑家村带出来,交到司迦先生的手里,我对他的话还有他的笔记将信将疑,迟了多年才送还,说到底,我也是自私的那些人之一。”
郑华说出这些话,也不再咳嗽,赵俊峰看着他内心一阵惶恐,师傅的身体……
窗外的风卷起掉落的树叶,打着旋的飘舞在空中,风起,云卷,时间流逝。
——
左言在他们二人走后,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又恢复了那个没心没肺傻熊猫的样子。
直到戏台上的人离开,铡美案落幕,二人才从戏园子离开。
左言手心里一堆扒好皮的瓜子仁,不时的扔到口中几粒,顺便塞给身边的人。
“你为什么改名了?”
“郑妇人未嫁之前姓司,至于迦,是因她喜佛学,释迦牟尼,迦罗,虽是译音字,但是她觉得这个字是平安的意思,会有神佛保佑。
后被大多人叫做青修,司迦这名字,就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左言点头,这不就是艺名吗。
不过这俩名字也很有意思,一个像道士一个章和尚,都是注定娶不到老婆的职业啊。
“那你当时,是真的看到我了?”他指的是那段记忆中。
司迦侧眸,“偶尔。”
偶尔会看到一只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白发少年自言自语的跟在他身后。
幼儿便有记忆,那只圆敦敦又温暖的挡雪熊猫和少年的影子重叠。
左言回想了一遍,好像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说了也忘了。
“郑家村的事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从未理会?”
左言看向了车后座摆放的那个木盒,里面黑漆漆的碑石散发着浓郁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