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挺好的吗。”左言低头扒虾,好久没自己动过手了,还真有点生疏。
“他现在想起你了吗。”楚世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声音,“我也就纳闷了,当年他恨不得在你脚上栓根绳儿,你走哪他到哪,怎么几年不见他就不认识你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我。”左言听出点不对劲儿了,他也没跟他说这事儿。
楚世雄指着自己里面的衬衫,左言明白了,今天这么大的事,没在帝都办就是为了顾及顾执的腿,但是他不去,帝都的人不能不来,楚世雄的父亲就算不能到,也得打发儿子过来。
左言扔了个虾尾进嘴里,这些事很久不去参与,都快忘了。
“看样子你见到他了。”
楚世雄何止见到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趁着空隙他想了半天才去打了个招呼,对方还认识他,随后他又提了一句左言,这人却问了一句,‘你也认识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而不是以前那副看他冰冷的样子。
左言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把虾壳放在他的碗里,“行了,别这么看着我,不就是忘了吗,再记起来不就好了吗,更何况以前的记忆我还不希望他想起来呢。”
楚世雄说:“当初教学楼爆炸你又不是故意……”
“我又没缺胳膊断腿,我好好的,活的健健康康的,读完了大学,找了工作,没事还能出来吃个串儿,不高兴了出去跑几圈,他找谁惹谁了?昏迷在病床上6年,醒来就彻底坐上轮椅了,忘了我才对!我他妈把他害成这样,能再次站在他眼前,我这辈子的勇气都他妈的用光了,记不起来我,我还能在他眼前多转悠转悠。”左言开了一瓶酒,灌进了嘴里。
楚世雄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就连当年听到顾执死讯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的把自己关进房间几天,出来后就离开了帝都,断了音讯几年,凭借他们的家世,找一个人不难,但是他不希望有人找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他昏迷了6年?”
“嗯。”
“你对他……”楚世雄脸色复杂的没说完。
左言看着他道:“有些事,总是在变化。”空气中气了一阵微风,吹在脸上正舒服,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当年那个看谁都是情敌的顾执竟然忘了他唯一能看进眼中的左言,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后面回发生什么。
而且,若是顾执有记忆的话,根本不会怪左言,也不会怨他,更多的应该是高兴吧,毕竟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都把怀中的少年护的好好的。只是左言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楚世雄叹气,拿起旁边的酒瓶倒酒。
拎起一个,空的,又拎起一个,同样是空的,“你喝了多少?!”
左言放下杯子,“没多少啊。”
楚世雄瞪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排空瓶子,抬起手对他说:“这是几?”
左言说你手心是臭的,是不是上厕所没洗手,还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楚世雄闻了闻,“哪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