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生了百里蟠,哪怕她是他的亲妹妹。
可是她深知一个男人可以把女人当成衣服一样,甚至还不如衣服,她深知权力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她自己正是如此。
所以她突然停下自己的手,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起自己的这个儿子。
她的儿子啊,今年快十八了。
他长得有五分像百里一鸣,五分像她。他与王最宠爱的儿子,他与凤儿的儿子百里螭,长得极为相像。所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倾世美男子。
就算是自己,就算是她给儿子找的那些美人妃子,站在他的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她的儿子其实并不任何人差,只是她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如果自己的一生不是这样把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想他成为最拨尖的人物,也许他不会如此恨自己。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把她视为妖魔,小儿子根本见了她便躲起来,歇斯底里地开始大叫:“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作为一个母亲,她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如此失败。
现在百里葺鳞笑叫也看着那个再也没有暴躁气力的女人,轻语道:“母亲,所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炸,往后对我,还是客气些吧!咱们可是一容俱容,一损俱损哦!”
刘邈蔓也终于明白,当年她与刘子孤的亲密同盟,怕是已经快要到头了。那个男人现在被权欲冲昏头脑,早不想想当年自己是如何爬到今天的地位了。过何拆桥是吗?利用老娘是吗?哼,还真是悲哀啊!
刘邈蔓突然有种道不出的悲凉,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像被马车辗过一样,酸疼无比,心也很累。连自己的儿子,都这样挤兑她,再也不是她可以摆弄的小孩子了。
刚刚结束的那场漫长的春宵,已经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百里葺鳞脸上的讥讽已经刺破了她一身的骄傲。她有气无力地说:“你舅舅借了这次的文字狱,要废了你,立蟠儿为王。”
百里葺鳞一点儿也不吃惊,因为他刚刚已经在百里泉处知悉了。他也只是风淡云清地道:“弟弟年幼,作为傀儡当然更合适,他的选择很明智啊!”
她笑了一声,道:“只怪你现在装傻的伎俩再也不奏效了!那些把柄如何能落到你舅舅手里?就算是小动作,也不晓得当心些……”她似乎是经一次和儿子如此交谈,再也不是一边打骂责罚,一边凌虐着了。现在她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气势。
百里葺鳞哼了一声,道:“也怪你没把老三老七的宗亲们铲除干净,倒留了这些尾巴。”
刘邈蔓突然道:“竟然是他们从中作梗?真是百年之虫,死而不僵!”
百里葺鳞又道:“是啊,他们也和我一样,装了这几年的孙子,却突然发作起来,还真唬人一跳呢!”
刘邈蔓道:“真是怪哉,现在暴露自己,不是太早了些吗?他们元气大伤,现在这样并不明智,真是想不明白。”
百里泉和百里葺鳞心中无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只是当然不会明说。
百里葺鳞心中暗道:“老七啊老七,常建对你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为了报这一辱之仇提前暴露自己的势力圈?你这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故弄玄虚、还有下招?若是真是冲动而为,枉你聪明一世……百里鄂渚,没想到就算是你,也依然有弱点啊!”
一个人只要还有弱点,就不难对付。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因为这个弱点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百里葺鳞又露出那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但百里泉内心却并不乐观。有些事情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总觉得这几个月自己的主子依然有些奇怪。照说他这个年纪的青年,若是开了荤必会食髓知味,再也不会克制自己的只可是他却并没有临幸任何一个宫中的美人,每晚依旧由自己代劳。
而且若他喜欢男人吧,他也想法子找了些小倌儿过来伺候主子,但主子都一一打发了回来,也不知中间如何的细节,但一看小倌们的面色,都知道功败垂成,未有得手。
他是还在想着那个人吗?
那些他的弟弟们最稀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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