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实也想回去,但又放心不下常十,毕竟他们一同在赵国学乐,早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和拍档,白小米又放心不下二哥白未知,于是也只得留下。靳熊也要同哥哥靳鹿在一块儿,也只得留下。其他诸人因为此次主要是为了报牛家村的仇而来,自然也拉不下脸,不好擅离。常三和常七等人早已成了默果儿、博伊的心腹和前锋,每次战役,无不由常七出谋划策,常三一马当先。过关斩将,于是更脱不开身。他们投出去的信如盐如水中,没有任何回应,只得想着战争结束后再去求老师的原谅。
十九他们终于到了赵国,一入边境便见着常建的马车。他正坐在车头,伸着脖子眺望他们,显然是在那里等了许久了。一众人得意极了,觉得这一路上的辛苦也没有白押。
小别重逢,自然一肚子的话。夜里与他们这些娃们躺在一处亲热地交谈着许多,却避讳着他们“出巡”的细节。
十九说着采药着了多少珍稀的品种,常建也只是抚一抚他的柔发,用那双鹿一般纯净的眼睛瞧着他,只瞧得十九胆战心惊,再也不敢扯谎,作势去把孙华透的脉。
“别急着,你们一路上奔波劳顿,休歇个几日再瞧不迟。”常建拦着他。
“早一天瞧早好。”
“也不知道他这是身体上的病,还是心理上的病,而且他这病就是人便糊涂了,也没什么性命上的大碍,不妨事。”常建轻描淡写地说着,又接着道:“有时候傻了也是一种福气,因为便一辈子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中。所谓难得糊涂,便是如此……”
十九听了这样的话,心中格外酸楚,忙往常建怀里钻,蹭蹭小脑袋,卖萌道:“老师,老师,你别要说这样的话……我一定竭尽全力吧孙华透给治好了……”
常建突然想到他们在轩辕过的那个中午,十九也是抱着他的腰,把小脑袋往他身上蹭蹭蹭。但是他只能蹭这自己的腹部,现在却直接可以蹭着他的肩膀。
有时候孩子们长起来,速度多么惊人啊。
他记得当时十九仰着天真的脸道:“只要长大就可以吗?”
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了啊,最是美好的年纪,绽放出蓝宝石一样的光彩,就算是日月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常建用力地抱了抱十九,终于把他放下,然后轻声道:“时候不早了,睡吧,你定累坏了。”然后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却爬到另一个被窝,吧自己与他严密地隔绝开来。
十九心中的酸涩更甚,心中不由怨恨起自己的哥哥们来。
若不是他们造次,老师便不会防备气他们这些小的来。想当初,他们同席而眠、同被而睡,老师也拥着他在怀里,万千宠爱在一身,现在到有了男男之防,生分了许多,都是他们害的!还有二哥,此次定又是他从中使坏,老师才又不理三哥他们了。自己长了这幅脸,与他这样肖似,老师怕是瞧见自己就想起那个坏人,心中不快,所以才不乐意与他同被而眠了,想到这里,真恨不得把脸给换了,哪怕是平平凡凡,只要不与二哥雷同便好。如此辗转反侧了大半夜。
第二天帮孙华透瞧病,十九脸上挂着脸蛋大小的黑眼圈,先是昨天夜里没睡实。
老师说的对,孙华透这病不是病,因为汤药对她的作用并不大,更多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心病还需心药医。
神医十九帮他开了一些安神定惊的药,让十四他们几个去熬,自己又拿出银针来,一天一次帮他扎针,直把孙华透的脑袋扎得刺猬一般。
当然孙华透居然惧针的,一见了针就飞跑这躲开,最后只得五花大绑,捆在门板上,施“针刑”,于是每日欧阳府的上空就一直荡漾这骇人的尖叫声,不类人声。
欧阳府外路过的大爷大婶八婆们开始窃窃私语道:“欧阳府日日都在宰猪,伙食开的可真好。欧阳大公子果然赚着大钱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负此生
等到荷花打起XX的花骨朵儿的时节,欧阳府开始操办喜事了。
不是常建的,也不是欧阳光曦的,却是那个最不开窍的轩辕不卓的。
虽然不开窍,但是胜在够执着。
只要执着,调儿这块顽石也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