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就算比力气武艺,他也赢。
他倒要看看,让他家小曦舍生忘死、抛开似锦前程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常建瞧了瞧四周,看到那最高一棵树上有一个废弃的枯枝鸟巢,心下有了主意,便道:“第一局,咱们比试一下,看谁先拿到那个鸟窝,谁便赢了,你敢不敢比?”
阮无痕心中得意地想:“比轻功?欧阳光曦的轻功还不如我呢!”于是胸有成竹地道:“比就比,但是不许用弓箭或暗器,要徒手去拿那鸟巢!”
常建半眯着眼道:“这是自然。”
阮无痕总觉得常建笑得有点阴,于是心中有些打鼓,道:“咱们还得叫个裁判来。卯,去叫辰来。”
不一会儿,辰龙便领命而来,瞧见自己的主子在与常建打赌,明显有些惊异,但也无法,只得沉着脸,在那做着评判。其他阮府里的侍从、护院、仆从也闻了讯,围过来看热闹。
“现在,开始!”这一声令下,只见阮无痕重重拍了一下地面,借力腾空而上,如一只飞鸟。
十九瞧了瞧自己的老师,以为他会在众人面前开翅膀,心中有些打鼓,毕竟有这么多外人在这里围观,现了修罗之身,总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正在琢磨着,只见常建潇洒地伸出双指,朝着那鸟巢处发了一记寒冰箭。
那寒冰箭的威力甚大,直接把那根臂膀粗的树枝打折了,那一整个树枝应声而落,与升腾而上的阮无痕擦肩而过。
阮无痕听了这声巨响,万没想到有这一出,于是不由吃了一惊,但就是在那瞬间,时机已误,那树枝摔到地上,常建便笑眯眯地把那鸟巢抓了起来,道:“啊哈,拿到了!”
阮无痕沮丧地缓缓落到地上,直望着那落地的残枝发呆。又看了看常建的手,他的确没有拿任何工具,就隔了这么远,凭空打着了一棵枝桠,若是打在一个人身上,那该是多么骇人的效果?
这一局,着实是自己输了。
常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好意思啊,侥幸胜了一局,还有两局,要加油哦!”
阮无痕道:“第二局是什么?”
常建瞧了瞧旷场旁那条小河,道:“不如这样吧,起点在我们脚下,终点在上游那个大石头那里,先到者赢,记住,也要徒手,不得有外人帮手,不得用船只。”
阮无痕打量了一下距离,并不短,怕不能再用轻功了。主要是刚刚他凭空一跃而起,耗了过多的内力,现在还在休整期,怕力有不逮。于是补充道:“这一局,我也不用轻功,你也不可以再耍什么花招,身子必要挨着水才算数,我这就下水游过去,你也好自为知罢了!”
“身子必要挨着水,不能用轻功是不是?好说好说。”常建温和地笑了笑。
十九轻声道:“老师,你若不飞,可怎么过去?这局……你怎么不比点别的?”
常建打了个“你放心”的手势,大刺刺地走到河边,只听辰龙发号起步的命令。
阮无痕则潇洒地剥了身上的衣衫,只穿了条裤子,一点也不惧冬日的寒风,好像对这冬日游水不以为意。
常建瞧了瞧阮无痕结实的肩膀、手臂、胸肌、腹肌,贪婪地吞了吞口水,心道:“作孽啊,一个写字画画的,身材要不要这么好啊?你让我们这样的情何以堪啊!俺可不敢在众人面前秀肌肉。”
辰龙令起,阮无痕通地钻进水去,如同一只剑鱼,直挺挺地往前划去,脚后打起了剧烈的水花,如螺旋桨高速运转。
常建却不急不缓地捏诀,朝那水面上一点:“冰霜之路!”只见一股寒气由他指尖呼啸而出,如冰龙潜到水面,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水面结成一条扎实的冰霜之路。常建一拔腿,在那冰面上半溜半跑起来,差点摔跤,便总算囫囵着滚到了终点,满头大汗。
回首一望,阮无痕还在半道上,正凶猛地往终点处冲来。
跑步总比游泳快,特别这是逆流而上,游泳更是不占优势。
常建赢了。
虽然赢了,但是阮无痕挥舞着拳头道:“你又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