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屋时许韵就站在门旁,愁绪满面,她微弱道:“看来王妃是容不下韵儿了。”
他揽她到桌前坐下,安抚道:“别多想,她只是出于礼教而有些微词,毕竟此事本王处理得确实匆促了些。”
许韵面露诧异,但终究颔首忍住了,只踩着边脚试探问:“以往总是听你嫌恶她,可现下看来,王爷待陆姑娘是不同从前了。”
孑语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言辞里有为陆小涵开脱的影子,“本王不是为她说话,只是她的确是无心针对你的。你有所不知,这次我选妃纳妾,她不但毫无阻拦,反倒帮着本王参谋划策,她只求在府里安静度日罢了。”
许韵笑笑,渗出丝丝冷意:“既是如此大度,为何三更半夜跑到韵儿门口来质问王爷。”
孑语抚了抚她及腰的青丝,柔声道:“好啦,她自打上次失忆之后便总是奇奇怪怪,疯一阵好一阵,本王懒得费神去猜她的用意,本王只在意你的心思。”
刚强背后的柔软总是最能捆绑人心的,许韵心中本还有几分郁结,可听他话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红烛剪影,窗上一对良人相依相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孑语几乎没正面见到过陆小涵,唯一的一次在花园里远远看见她的身影,下一秒她却改了道消失不见。他曾有意无意的向兰儿打听过她的腰疾,听说已日渐复原后便稍稍宽了心,只装作不经意的嘱托兰儿要好生伺候。
两人这种变相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冬至。冬至这天,太后在宫中设下家宴,邀请各皇亲国戚前往相聚。陆小涵作为语王的王妃,自然是要赴宴的,并且不论是乘车还是出席宴会,王爷与正妃都应当并肩而坐,其他妃嫔只能跟在后头,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不能不正面相对了。
马车晃荡晃荡的前行着,车内的气氛却异常诡异。平时叽叽喳喳的陆王妃似转了性一般,要么低头发呆要么张望窗外,偏偏就是一眼也不肯朝他那里看去。
走到一半,他终于忍受不了她如此刻意的回避,于是主动开口道:“马上就要面圣了,你还要这般苦大仇深的同我对峙吗?”
小涵笑笑,可眼神依然注视着窗外:“王爷放心好了,人前臣妾会配合你演好戏的,”顿了顿,她补充一句:“只是这人后的光景……咱们还是照实来吧,既不投机,便无需多言。”
身为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夫君说出这样的狂妄之言显然是不合礼法的,但奇怪的是孑语听着并不觉得十分恼怒,倒莫名觉得滑稽。
“你究竟在气些什么?”他有些戏谑的问道。
陆小涵偏着头,仍旧刻意的看着窗外,“我哪有什么可气的,不过是清楚了自己的分量,谨言慎行而已。”
孑语埋头笑笑,难得语重心长的开口解释道:“韵儿这件事确实是甚为特殊,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那****突然出现,就等同死而复生一般,本王一时激动便草率了些,所以并非存心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虽说得诚心诚意,可在小涵的听来却更加憋屈,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她计较的并不是世俗虚礼,而是那份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的情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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