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一个披着斗篷,一个黑色劲装持剑,开始往镇子南边的拐角胡同行去。
要去拐角胡同,从客栈去可以走近路,不用走繁华的坊市绕路,从客栈聚集的胡同里,左拐右拐便能走到。
两个姑娘似乎贪嘴,又似乎吃了零嘴还要赶着回去睡觉,脚程并不慢,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就走到了地方。
拐角胡同并不如夜间前街那样繁华,这里是此镇专门货物的中转地,多数都是库房在这里,所以只有零星两三个小食摊子供给夜间看守库房的人和偶尔路过的客商食用。
而那家卖冷淘的摊子更是比较冷清,毕竟大冷天爱吃冷食的也没有几个,旁边卖抄手的还有六七个客人,而它就只有一个。
冷清的摊子上,只有一位带着斗笠的游侠在吃饭,一碗酒,一碟花生,一碗冷淘,桌上一把剑,他垂首饮酒,独饮自酌。
两位姑娘坐到摊位之前,也不去看游侠,自顾自的点餐。
打瞌睡的摊主看见终于又来了客人,赶忙过来拿下肩上的毛巾,擦了座位上因为天气而常有的浮尘,然后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披斗篷带面纱的姑娘没开口,自顾自的提着斗篷坐下,汀芷开口道:“两份冷淘,有可口的小菜也上些。”
摊主介绍道:“小菜只有盐水花生。”
汀芷道:“那就要一份吧。”
“好嘞!”摊主自去准备。
汀芷把剑放在桌子上坐好,并没有再说话。
寂静的街道只能听见旁边抄手摊子几个客人谈话的声音,和夜间要紧急出货的客商的车队车辚马啸的声音。
摊主端来了饭食,披斗篷的姑娘除了面纱开始吃饭。
夜间的灯笼的十分的暗,在夜间刚起的风里摇摇摆摆,光影也跟着一闪一闪,两个姑娘坐在一片暗影里,披斗篷的姑娘又背对街道而坐,她即使除了面纱也还戴着斗篷上大大的帽子,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
街道便更加寂静了。
这时喝酒的游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仿佛在想什么心事,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
披斗篷的姑娘说话了:“老板,往我的碗里再加点儿陈醋吧!”这说话的声音娇软可人,如夜莺初啼,在寂静的街道上十分清晰,正是夏先生的声音。
坐在角落桌子的摊主起身去拿醋,刚拿上醋罐子回身,还没走到桌子前,街边的屋檐上忽然冒出几十个黑衣人。
黑衣人纷纷跃下,把摊子团团围住,中间出来一人,一剑朝汀芷刺来,汀芷拿了桌上的剑格挡开,回身拔了剑反击。
摊主吓得一把扔了醋坛子,迈着发软的两条腿躲到摊子后面去了。
抄手摊子上的客人开始四下逃窜,客商车队里的镖师犹豫着是否上前帮忙,拐角胡同开始乱起来。
汀芷被打斗缠了身,披斗篷的姑娘变成了孤身一人。
她静静的坐在原处,不见惊慌,也未喊叫,连姿势都未曾变过,这倒是夏先生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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