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去年病死了。”殷望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道。
“是么,那真是不巧。”张念之死死地盯着殷望,眼神令人胆寒,“来人,把他们带走。另外要好好搜查这里的东西,我相信一定会大有收获。”
过了一会儿,御禽司的人将捐纳处所有的东西清理出来,装进几口大箱子抬了出去。张念之走到捐纳处外,心里感觉前所未有地愉快,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城西大牢,曾经的耻辱正在被他一点点洗刷。
“喂!”捐纳处外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喊叫,打断了张念之的追忆。他寻声望去,只见陆鸿影正在一旁向他招手。
张念之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离大将军府又不远,我今天只不过是想出来逛逛,没想到就看见你带人闯进去了。”陆鸿影朝捐纳处里看了一眼,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张念之没有说话,他并不想把自己和殷望的过节告诉她。
陆鸿影沉吟了一下,道:“该不会又是清除异己的行动吧。”
张念之点了点头,道:“虽然是为了清除异己,但此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可我不明白,这殷望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又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们抓他做什么?”
张念之有些语塞,陆鸿影说的不错,殷望只是一条小虾米,即便不抓他,也不会对高澄的大业造成什么影响。他这么做,很大程度只是公报私仇罢了。
正在张念之说不出话的时候,一名御禽司侯官恰在此时走了过来:“队长,这里有些东西请您过目。”
“什么东西?”张念之转过头来,只见那侯官的手上捧着一沓文书。
这些文书看上去甚是奇怪,第一张文书的最上面写着一个字“敕”,“敕”字下面是一大片空白。文书的中间位置又写了三个字“可特授”,后面又是一片空白。文书的最后面写着“奉敕如右,牒到奉行。武定六年,月,日。”落款部分写着“主事,令史,书令史,主管院”,只是后面都没有写人名,却在空白处盖了吏部的大印。这一沓文书,张张如此。
陆鸿影翻了几张,惊讶地道:“这是朝廷的告身啊,而且还是空白告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所谓的“告身”便是指朝廷的任官文书,需经层层审批,最后加盖吏部大印方可执行。
“告身不是应该先写人名和官职,最后才盖印么。”陆鸿影疑惑地道,“这些告身难道是假的么?”
“应该不是。”张念之皱眉道,“至少吏部的印章是真的。”
陆鸿影想了想,忽然道:“有了这些空白告身,不是想填谁就填谁,想填什么官就填什么官了吗?这可是伪造朝廷任命啊!”
“你说的不错,只是殷望一介小官,哪来的这些东西?”
“殷望当然弄不到这些东西,能拿到吏部大印的一定是朝中的高官。”陆鸿影沉吟道,“有人想伪造朝廷任命,这可不是小事。”
张念之道:“我马上去禀报秋大人,请他严查此事。”说罢,带着御禽司的人匆匆离去了。
陆鸿影叹息一声,心道,只怕邺城又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