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士卒连忙将骆统扶住,却见骆统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怎么喊都喊不醒。
其中一名士卒察觉到骆统浑身发烫,连忙用手去摸骆统前额,顿时惊呼道:“不好,公绪将军高热不止,若不及时医治,必有性命之忧!”
“可这里离江陵至少还有两日路程啊!”
“就是啊,若去江陵,骆将军必定性命难保!”
骆统平日里体恤士卒,颇得众心。眼看他病重至此,众士卒既是焦急,又是无能为力。
而且这五百余名吴兵并非编制整齐,而是分别来自当日的东吴四将,因此并无军侯、屯长,只有几个都伯,也难以号令所有人。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先前挨了周仓一鞭子的徐力突然站出来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若想救公绪将军性命,不如我等立刻去朱然将军大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好啊!”何超也第一个表示赞同,“听说从这里到高林亭,只要一日路程!”
这伙吴兵早已饿得双腿发虚,只要能尽快吃口饭,哪管去哪里,何况朱然也是东吴将领,怎会对他们见死不救。
而且由于徐力先前替何超挨了那一鞭子,众人对他颇有好感,因此对于他的提议也深表赞同。
“行,就去朱然将军大营!”
在众人一致同意后,徐力亲自背起骆统,五百余名士卒立刻调转方向,前往高林亭。
由于这伙吴兵没有离开很远,因此他们的动向很快便被当阳城外的汉军斥候发现,斥候也立刻将此事汇报给吴班等人。
“吴兵尽数西行,定是去了朱然大营!”王甫立刻分析道,“必是二郎君所为!”
原来,在从来自枝江的那群吴兵那里套出情报后,关索精挑细选后,便选中了这名叫徐力的士卒,将他的衣服负章等物全数换上,连名字也一起用了。在吃了顿饱饭后,关索便在周仓的帮助下,混入校场的吴军之中。
而江陵的吴兵先前虽与关索在沙场上拼杀过,但那时的关索戴着面具,从未以真面目视人,因此他们即便看到关索的脸,也绝对想不到此人就是那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白马鬼将。
特别是他们也从未见过枝江的吴兵,断然无法识破关索的伪装。
至于挨了周仓几鞭子,那都是苦肉计而已,为了能让吴兵相信自己,关索豁出去了。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潜入朱然大营,伺机发难,为汉军提供更多的可趁之机。
“但愿二郎君能瞒过朱然……”吴班却是十分的担忧,“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二郎君此举实在太过胆大!倘有疏失,让我如何向陛下与车骑将军交代!”
“正因如此,朱然则不会怀疑二郎君!”王甫则是对关索的计策充满信心,“何况二郎君见识不凡且心细如尘,我料他此行必然无恙!”
“我等征战多年,居然要君侯之子亲赴险地,着实惭愧!”一想到关索孤身潜入朱然大营,周仓一边自嘲,一边连连摇头。
“周仓,你那一鞭子可真是够狠!”王宇则忍不住嘀咕道,“若是二郎君容貌被你毁了,你如何向关夫人交待!”
“是二公子叮嘱我千万不要留情!”周仓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况脸上留疤又能如何,二公子身为武将,容貌太过俊俏,正好添点威严霸气!”
周仓这话说得,倒也让众人不禁发笑。就在这时,张瑞大步走进大堂,拱手道:“都督,四百木筏已尽数打造完毕,请都督验收!”
“好!”
吴班当即一拍案几,起身道:“传令三军,今夜好生休整!后日子时造饭,丑时出发,本督与诸位率领一千兵马,前往高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