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少时,邓芝告退。关索左思右想了一番,忍不住对刘备说道:“陛下!臣侄想来,单凭曹真这路兵马,已无法撼动我军。眼下胜负之关键,在曹仁这支偏军!”
刘备微微点头,对关索的话表示赞同,随即又问道:“那贤侄以为,曹仁会如何用兵?”
“孙权多半作壁上观,那曹仁这路军马,仍会从江夏借道!”关索回答道,“只是臣侄担心,曹仁不会再攻南郡,而是攻打武陵!”
“贤侄为何这般想?”刘备很想听听关索的见解。
“眼下南郡防御固若金汤,长江水路又被我军占据,曹仁纵然来了,也于事无补!”关索徐徐分析道,“而临沅之地,虽有有汉夷之军万余人,但樊伷、习珍、沙摩柯各有部曲,若是号令无法统一,则难以御敌。”
“此处,便是我军隐忧!”关索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而樊伷此人虽精于言谈,但真做起事来可能就捉襟见肘,说难听点便是纸上谈兵。而习珍虽对刘备忠心耿耿,但其才能到底如何,关索便不得而知了。至于沙摩柯,一个蛮夷之人,关索觉得他不太会有多少谋略。
因此,比起南郡各地,临沅防务真是的存在破绽。而且临沅除了粮草辎重外,还有从汉寿、沅南等地迁徙来的多处百姓。
而且临沅若失,魏军便可在武陵站稳脚跟,北攻公安,从而威胁江陵。曹仁多半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刘备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许,继续问道:“那依贤侄之见,朕该当如何?”
关索想了一想,随即说道:“不如另派一员大将,前去统管二人?”
“翼德、季常等宿将名臣,皆都派到城外拒敌。”刘备微微皱眉,摇头道,“城内诸将,如子龙、叔至等人皆需听朕调遣,以备不测!”
“何况樊伷与习珍为官多年,又是荆州大族出身,更熟知武陵!”刘备又是轻声叹息,“若想要找一个名声显赫,又能完全可以约束二人的可靠之将,着实不易!”
若是关索再能年长几岁,或是再积累一些不世之功,那刘备便没这个烦恼了。
“既如此,陛下可令习珍为督,统管兵马!”关索忍不住提议道。
刘备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贤侄为何不举荐樊伷?”
“这……”关索一时语塞。
“莫非贤侄有难言之隐?”看到关索如此,刘备心中不由更加好奇。
关索犹豫了一番后,最终开口道:“臣侄早年在荆州听人说过,樊伷曾为荆州之人设宴,但到了正午,却仍无饭食,以致宾客全部散去。”
“此虽是小事……”关索为难地说道,“但臣侄担心,樊伷是否言过其实!”
历史上,孙权袭取荆州后,潘濬投降,而樊伷却暗中联络五溪蛮夷,希望让武陵重归刘备。但潘濬却用此事告知孙权,认为樊伷并无大才,因此樊伷之乱很快便被轻松平定。
“贤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备却是徐徐说道,“一者,前者荆南起事,樊伷献出临沅以为我军根基,此乃大功,更兼他原本职位便高过习珍。二者,他战时招募新兵,为我军助力,这一众新兵又大多仰仗樊伷。三者,他与沙摩柯等五溪蛮兵交好,往日联络蛮夷,多赖其力。”
刘备说到这里,也略有一丝无奈:“若以习珍为督,只怕樊伷心中不服,如此相互掣肘,恐另生祸乱。”
简而言之,就是在武陵一带,樊伷的威望更胜习珍。想到这里,关索也是心中微叹,这种驭下之道和人际关系,有时候又不得不考虑,这在战争中甚至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十全十美的方案并不存在,无非是利弊权衡的问题。
“但贤侄方才所言,朕亦知晓!”刘备还是将关索的那一番话牢记于心,“朕仍令他二人各统兵马,不再设督,并与沙摩柯一同坚守勿战,想来不会有失!”
“朕又命季常在公安一带的江边烽火台处安排士卒,不管是何船只,都不得通过!但有险情,立刻来报!”
当年关羽为了防止吴兵所设置的烽火台,孙权夺得荆州后并未废除,因此刘备便打算重新投入使用,以防曹魏水军逆江而上。
虽是刘备并没有松懈对临沅的防务,但关索的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曹魏智谋之士极多,一定会有自己也无法预料到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