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道,“若无援军前来,只怕我等亦无法久守长安……”丁奉知道潜袭雍州的四千汉军时至今日已做到了极限,此刻必须好好休整。至于剩下的事情,便要依靠散关与汧县的汉军。他当即低头沉声道:“费曜既死,魏军势必胆寒!姜维多半会重聚兵马于武功,渭水以南之巡哨或许会有松懈……”“魏,魏军无论如何都会把守渭水,绝不会让我,我军信使从水上经过……”邓艾虽然觉得丁奉说的话有理,但仍是皱眉道,“只,只是从地图上看,想从渭水以南前往散关势必要途径许多溪水,若,若是没有桥梁,该如何渡河……”二人随即在厅内细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邓艾忽然想到些什么,连忙说道:“将,将军,何不命李震前来?我听,听关将军说起,李震身为门客,时常在外走动,跋山涉水自然不在话下。此番我军能攻克长安,多亏其先为大军探路!”“此言有理!”丁奉点了点头,随即命士卒去请李震。这段时日,丁奉考虑到李震终究是关索的亲兵,且上阵搏杀并非他最擅长之事,便让李震留在长安,协助汉军守城,而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很快,李震便快步来到太守府邸。听完丁奉的询问,李震快速思考了一番,随即回答道:“将军,今日大雪数个时辰未曾停歇,若是能下一整夜,许多小溪难免结冰,到时便可徒步渡河!”“若果真如此,那便是天助我军!”丁奉顿时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兴奋之余,他竟忘记身上的创伤,拍案叫好。“只是为安全起见,信使必须徒步踏过冰面,马匹极为沉重,恐陷入冰窟!”李震经验丰富,只恐发生意外,便连忙补充道。“若是不能骑马,便要多花一些时日才能抵达散关……”丁奉仔细想了一想,依旧点头道,“但只要能渡河,也无法奢望太多!”“将军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担任信使,前往散关!”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特长有了用武之地,李震也不辞辛劳,主动拱手请缨。“那便多谢了!”丁奉大喜过望,他本就希望李震能亲自走这一趟,如此便更有把握。然而就在这时,沉思许久的邓艾却也起身拱手道:“将,将军,我也愿一同前往散关!”“士载?”丁奉不由一愣,但看到邓艾无比认真的神情,他便知道邓艾必有主张。“我,我军在今日击败魏军,又有费曜的首级已在长安示众,城,城内降卒百姓定然畏惧我军之威,不,不敢造次!”邓艾十分自信地说道,“我,我军短时间内可稳守长安,我亦可放心离去!”姜维眼下还需处理费曜死后的烂摊子,短时间内难以抵达长安。邓艾这个时候留在城中,其实难以最大程度发挥他的谋略,守城一事,丁奉、谢金等人足矣。丁奉明白了邓艾的意思,反复思考了一番,也是点头道:“散关军中,想来无人能敌姜维之智,有士载前去相助,我也能放心许多!”邓艾这时也充满斗志地笑道:“姜,姜维实乃魏军中为数不多之良将,我欲与其再一较高下!”恐怕连姜维也不会想到,助汉军夺取长安,连败魏军的智囊会悄悄来到散关。敌明我暗,对汉军更为有利。是夜,北风呼啸不息,天空中的鹅毛大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到了次日早晨,风雪虽有减弱,但长安城外已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丁奉急命斥候前往城外打探,果然发现部分小溪已经开始结冰,甚至可以让人上去走几步。既然如此,邓艾与李震二人立刻更换寒衣,都做猎户打扮,随身佩戴角弩短刀,带足干粮,走之前自然要饱饭一顿。丁奉又命几名骑兵将二人护送到子午谷口一带,然而二人便沿着秦岭山脚步行向西。冷苞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各条溪水,丁奉已经命冷苞重绘了一份,交于邓艾。丁奉又让邓艾带上两封书信,一封交给刘邕,一封日后转呈诸葛亮。从偷渡武关直至斩杀费曜的种种事迹,都写在了信上。两封书信都盖上了丁奉安西将军的印绶与曹魏京兆太守的印绶。临行之前,丁奉又将一个包裹交给邓艾,说道:刘邕将军当日在荆州见过士载,只需再带上费曜首级,他便更会深信不疑!”费曜的头颅已经震慑过长安军民之心,那么留在汉军手上也作用不大。如果刘邕等汉军将士亲眼看到费曜的头颅,势必会重振士气,再次进兵雍州。“姜,姜维极有可能用张翼将军尸首换回费曜首级,以此来宣扬我,我军伤亡,夺回民心!”邓艾却是深谋远虑,连忙提醒道,“若,若费曜首级不在,只恐姜维料中我等意图……”“如此倒也棘手!”听邓艾这般说,丁奉也不由皱起眉头,“张翼将军遗体,我等焉能弃之不顾?”不过邓艾早已想出对策,当即说道:“艾,艾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可否?”听完邓艾说出的对策后,丁奉低头思忖一阵,也果断点头道:“也罢!非常时期,我便照此计行事!我倒不信姜维会拒绝!”该交代的事情很快便交代地差不多了。丁奉由于身上有伤,只能将邓艾与李震送到城门口,临行前,丁奉郑重向二人拱手道:“此去散关关乎我军在雍州之成败!只是路途遥远,且难免有魏军巡哨,二位千万小心!”“将,将军放心!艾定将此地捷报送至散关!”邓艾同样郑重地向丁奉承诺,绝对不辱使命。事不宜迟,邓艾与李震在骑兵的护送下,先往子午谷口疾驰而去。只是二人离开未久,长安城西便有魏军使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