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乘客看不到的下半身,膝盖靠在一起。李非珉早上没睡饱,在座椅山颠了一会,瞌睡虫迅速占领脑内高地,连打几个哈欠靠在椅背上不言语了。
陆一靠在车窗边缘玩手机,悄咪咪地点开用来记纪念日的一个应用,添加了今天,备注的时候犯了难。Firstkiss,二垒什么的实在太骚包了,陆一连打出这几个字都觉得害臊,最后写下:人生第一次吃卤猪嘴。
篁山庙门口那条路上有个小摊,一个瘦骨嶙峋的大爷在卖炸葱油饼。葱香味老远就开始勾人馋虫。李非珉一口气买了四个饼,分给陆一两个,站在拐角处就开始啃。
“这个葱油饼也太好吃了吧,一点都不油。”
“你把你油光闪亮的嘴擦干净再说。”陆一斯文地咬了一口。
“虽然表面油,但口感真的不油。”
有中年大婶走过来,低声问:“看相吗?算命吗?”
两个少年默契地转身背对着大婶,默默吃饼不说话——路边招呼生意要算命的十有八九是胡说八道骗财的。
但那大婶穷追不舍,絮絮叨叨说他们最近会不顺,两个人不想理会只好走远几步。
“你这么拉客掉不掉价?”卖葱油饼的大爷看见了,远远说道。
大婶挎着小皮包,说:“你炸你的油饼,我算我的命,咱井水不犯河水。”
李非珉悄悄探身问陆一:“这架势,是宿敌啊?”
陆一悄声说:“咱们快溜吧,也不关咱们事。”
大爷麻利地捞起一个炸得酥脆的饼,说:“我今天跟你还干上了,孩子们,听我的,她算得不准,找她不如找我。”
“大爷,您还兼职算命啊?”李非珉吃了他两个葱油饼,对他的手艺心服口服,连带着对大爷本人也亲近些。
“都是胡诌的。”大爷一边揉面团一边跟那大婶说,“你都算出什么来了?”
“我得要生辰八字。”
“合着你还没看见人家生辰八字就说人家不顺啊?”
“我看相看出来的。”
说话间又有一批中年妇女准备进庙烧香,大婶扭着胯直奔目标客户而去,不再跟这老头啰嗦。
“大爷,再来个饼!”李非珉感觉意犹未尽。
“你上辈子耗子投胎的吧?”陆一有点无语地说。
油饼入了油锅,片刻间香味扑鼻而来。
“这一片怎么这么多拉着要给人算命的?”李非珉问。刚刚一路走来其实已经见到好几个上前招揽的了。
“庙旁边嘛,都这样。”
“您说您算得比她准,是真的吗?我还指望看见你们斗法呢。”